任越揉了揉夏夏的脑袋,没有说话。
夏夏眼也不眨地看着任越,聪明地说:“任叔叔心情不好吗?”
任越低声说:“大爸爸做错了一件事,惹小爸爸生气了。”
夏夏撅起小嘴,“任叔叔又欺负爸爸了吗?”
“不是欺负.........”
任越顿了顿,笑得苦涩,“也算吧。”
在宋海言心里,恐怕他这边这次做的事情比以前囚禁他还恶劣。
但他实在没办法,他想留住宋海言在身边,只能用这个方法。
夏夏哼了一声,生气地说:“任叔叔说过不会再欺负爸爸了,你说话不算数!”
“大爸爸这次操之过急了。”任越用手背蹭了蹭夏夏的小脸,“夏夏帮大爸爸一个忙好不好?”
夏夏有些犹豫,“什么忙?”
任越认真地看着夏夏的眼睛,“帮我看着你小爸爸,如果有什么事,就给大爸爸打电话。”
夏夏想了很久,看着任越期盼的眼神,最后点了点头。
回到小区楼下,任越没有上去,宋海言这个时候一定不想见到他。
王助理带着夏夏上了楼,敲响房门。
开门的人是宋海言,见到王助理,勉强笑了笑,“辛苦你了。”
王助理摆了摆手,“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宋海言没什么精神的模样,王助理忍不住说:“宋先生,虽然我不该多话,但是我还是想帮任总说两句。”
宋海言握着夏夏的肩膀紧了紧,没有去看王助理。
王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任总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才会这样做的,你不知道,你走的那段时间,任总连饭都吃不好,整天抽烟,我都怕他身体扛不住了,后来任总担心您出事,一直派人在孤儿院外面守着,所以那时候开发商的人闹事,我才能及时带着人出现。”
宋海言抬起头,突然打断道:“谢谢你送夏夏回来,你请回吧。”
王助理看出宋海言的排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好吧,宋先生,那我先走了。”
等王助理走后,宋海言就把门关上了,他整个人靠在门上,思绪混乱。
任越一直在孤儿院周围守着他?
宋海言突然想起那几天停在孤儿院外面的车,原来对方根本不是来找孩子,而是任越派来监视他的人。
宋海言脑海中突然又闪过任越那句“喜欢”,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夏夏在这时拽了拽宋海言的衣角,“爸爸,我饿了。”
宋海言回过神,强撑起一抹笑,“好,爸爸去做饭,夏夏先去做作业。”
夏夏点点头,等宋海言进厨房后,她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面偷看。
任越一个晚上都在等夏夏的电话。
他时不时看手机,等得心情有些焦躁。
旁边的马总喊了他好几句,“任总?”
任越回过神,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我觉得挺好。”
旁边的几个大老板面面相觑,他们在说昨晚玩的一个鸭子下面都黑了,任越说挺好?
就在这时,任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闪烁着夏夏的名字。
任越眉心跳了跳,朝其他老板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任越拿上手机,出了包厢,来到安静的楼梯间,轻吸一口气后,接起电话。
任越稳重的声音里难掩焦躁:“夏夏,你爸爸怎么样了?”
夏夏躲在小被子里说:“任叔叔,爸爸今天不怎么说话,切菜的时候还不小心切破了手,流了好多血。”
话音落下,任越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
任越声音多了几分急切:“那小爸爸处理伤口了吗?”
夏夏迟疑了一下,“没有,爸爸突然就哭了,我给爸爸呼呼,爸爸哭得更厉害了,然后他就回房间照顾弟弟了。”
任越胸腔里泛起剧烈的酸涩,他靠在墙壁上,沙哑地嗯了声:“夏夏做的很棒,小爸爸情绪不好,你帮我继续看着他,有什么事就给大爸爸打电话。”
“好。”
任越挂断了电话。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饭店,开车回家。
在书房里,任越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户口本。
他摩挲着两个孩子的名字,紧紧按在胸口,在黑暗里久久没有动静。
隔天清晨,宋海言一出门,又看见任越在门外站着。
宋海言不去看他,低着头往前走,被任越拦在了楼梯口。
宋海言排斥地说:“走开。”
任越嗓音嘶哑,“给我五分钟时间,好吗?”
宋海言不想再听任越的花言巧语,把他推到一边,快步跑下楼。
任越突然在他身后沉声开口:“我带你去更改孩子的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