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越坐在病床前守着,眼里的欲望越演越烈,仿佛一张织得浓密的网,把宋海言紧紧包裹住。
就在这时,身后的病房门响起很轻的敲门声,任越回头望去,是王助理来了。
王助理站在病房外面,冲他点了点头。
任越给宋海言盖好被子,起身来到病房外边,王助理把一叠资料递给了他。
王助理低声说:“任总,这个开发商以前果然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一次强拆房子时和一户人家发生争执,发生冲突时导致产权持有人被打死了,不过因为赔了几万块钱,所以这件事被压了下来。”
任越一页页翻看资料,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被打伤的吴院长,如果不是王助理及时出现,恐怕宋海言也和这资料里的人一样,一尸两命。
任越声音犹如裹着寒江的水,透出一股彻骨的寒意:“去联系这些受害者出面,再把他犯罪的资料整理好送去警察局,我要让他下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王助理被任越狠绝的眼神震了震,正色道:“我马上去办。”
他刚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鬼鬼祟祟地走回来说:“对了,任总,小千金那边闹着要见宋先生,哭了一整天了。”
任越转头望向病房里熟睡的宋海言,这几天因为吴院长住院的事情,宋海言的情绪很失落,吃东西的胃口就像猫一样。
更或许,宋海言是因为见到自己才会吃不下饭。
任越沉默片刻,开口说:“明天你把夏夏带过来,让他们见一面。”
王助理哎了一声,抱着资料走了。
任越重新回到病房,他坐在病床边,握住宋海言的手,在黑夜里喃喃道:“就算你再不想见到我,我也不会离开这里。”
隔天一早,任越拿着保镖买来的营养餐,吹去热气,把舀着粥的勺子递到宋海言嘴边,“张嘴。”
宋海言微微别开头,从任越手里拿过碗,低声说:“我自己来。”
任越看着宋海言抗拒的模样,一股燥郁充斥在胸腔里,被他硬生生压了下来。
就在气氛沉默之际,门口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爸爸!”
宋海言抬头望去,就看见夏夏从门外跑了进来,他惊讶了一下,看向病房门口的王助理。
王助理憨憨地挠了挠头,“是任总让我把小千金带来的。”
宋海言闻言,转头看向任越,任越也在看着他,眼神里似乎期待着他说些什么。
宋海言只是嗯了一声,垂下眼皮,摸了摸夏夏的脑袋。
任越乌黑的眸色闪过一抹失落。
夏夏好几天没见到宋海言,一来就哭鼻子,宋海言安慰了好一会儿,才让夏夏的情绪稳定下来。
夏夏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问道:“爸爸,吴院长呢?”
提到吴院长,宋海言表情变得低落,轻声说:“吴院长被送去其它更好的医院救治了。”
夏夏有些害怕,身体微微颤抖,“吴院长会死吗?”
宋海言喉咙哽了一下,“不会的,吴院长会好好回来的。”
夏夏用力点点头,把头埋进了宋海言的怀里,
似乎是发现宋海言的肚子和往常不一样,夏夏仰起头,好奇地问:“爸爸,你的肚子怎么变小了?”
宋海言摸着夏夏的脑袋,“因为宝宝生出来了。”
夏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兴奋地说:“是弟弟还是妹妹?”
宋海言淡淡一笑,“是弟弟。”
夏夏眼睛发亮,像藏了整个星空,“那我能去看看弟弟吗?”
宋海言心口有些酸涩,“还不行,弟弟身体不好,医生叔叔正在照顾他。”
夏夏好像看出宋海言不开心,懂事地说:“爸爸,以后我会照顾弟弟,不让他生病的。”
宋海言用手指蹭了蹭夏夏的小脸,“夏夏最懂事了。”
父女两亲密无间的说话,任越就像空气一样,被忽略在一边。
任越忍不住开口说:“夏夏,过来让大爸爸看看你。”
“我不要。”夏夏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她把脸转向宋海言,问道:“爸爸,任叔叔为什么在这里?”
宋海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不说话。
夏夏嘟着小嘴,小大人似的说:“任叔叔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我们打电话给陈叔叔,让他过来揍任叔叔一顿。”
一提到陈昱洲,任越就想起那天陈昱洲告白的事,脸色一下沉到了底,他不顾夏夏的挣扎,硬是把她抱到怀里,语气和缓地说:“以后大爸爸不会再强迫你们。”
还没等夏夏说话,宋海言小声说:“没有以后了,我们签过合同的,两个孩子和你再也没有关系。”
任越眼睛红了几分,竟被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
夏夏在医院待到晚上,直到困得直打哈欠,躺在宋海言怀里昏昏欲睡,任越才让王助理把她送回孤儿院。
见到夏夏以后,宋海言的情绪好多了,只是依旧不和任越搭话,把他当成空气一样。
任越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就在他想说什么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耐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吴院长所在的医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起,对面就传来一阵着急的声音:“你是吴先生的家属吧,病人不行了,你们快点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