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一只幼兽。
怪可怜的。
“小乞丐，你从哪儿来的啊！怎么进来的？”如果陆重川没记错，这片山头都被京城有名的人给包了，笑死，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温小安胆怯怯得望了一眼陆重川后，又极快地把头缩了回去，污黑的手抽出，绕到身后，好半天，摸出了半颗腐烂了的柑子。
异味泄出，成功地将陆重川的注意力转了过去。
傻子声音细小，透着一股惧意和讨好：“这个、这个给你吃。”
这个东西是他走了好几里路，翻了好几个垃圾桶才找到的，他都舍不吃哩！
这个桥洞里还有其他像他一样浑身脏兮兮的人，他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那些人把他堵在墙上，把他捡来的吃的喝的都抢走了。
他不太记得那些人问他的问题，他也不懂这句“你也是被那些有钱人玩腻了就丢掉的人吗”，他只知道晃晃脑袋，告诉他们，他这样做是为了他的哥哥不在生自己的气。
陆重川盯着小乞丐手里腐烂的柑子，瞳孔皱缩，嫌弃得直后退。
“你、你平常就吃这个啊？”陆重川捂着鼻子不可思议地问。
“嗯，是甜的，好吃。”温小安蜷缩了下身子，说起烂柑子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
陆重川假笑两声，站直身子，道：“我才不要吃这种东西，你继续待在这儿吧，我要走了。”
说着，陆重川就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的小傻子歪头，软软糯糯间，也跟着站起身来，一步一摇得跟了上去。
黑色的路虎还停留在湖边，陆重川开了车门后，瞥见旁边手里捧着烂柑子的小乞丐。
“干嘛！跟着我干嘛？呐，我这里没有吃的啊！”想了想，陆重川按住口袋里的钱包，“顶多给你点钱，你自己买去。”
自认倒霉的陆重川说着，就要掏出口袋里的钱包。
却听见，小乞丐脆生生的嗓音：“什么是钱呀？”
掏钱的动作一顿，陆重川新奇感爆发：“你……除了是个乞丐，还是个傻子？”
温小安摇头否认：“不是傻子，是、是轻微智障。”
爸爸教他的东西他都有记得的，只是好久没人教他，好多东西他都忘记了。
陆重川摸摸下巴，又盯了盯模样纯然的傻子乞丐，最后大手一挥，提溜起傻子上了自己的路虎。
“算了算了，当我起了善心，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温小安抿了抿唇，道：“我有哥哥了，你才不是我哥哥呢！”
“嘿！你这怎么这么没良心呢！”陆重川一边开车，一边笑骂道。
温小安老老实实地坐在后座上，小脑袋枕在手背趴在车窗上时不时发出细小的惊呼声。
像个没见识的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