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识到，圣诞节就快到了。
算算日子，明天就是平安夜。
天气有点冷，顾江拢了拢有些宽松的领口，呼出了一口气。
白气在空中成团地飘散，像天上的云一样形状奇特。
看着逐渐消散的白气，顾江突然笑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笑，只是打心底地觉得开心。
“叮叮叮——”手机铃忽地响起，与商铺的音乐声融成一片。
顾江掏出手机一看，有些意外地在屏幕上看到了“管兴朝”三个字。
“丹尼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管兴朝听起来很开心，“这次我们的圣诞合作销量又登顶了！”
顾江一直保持着笑意，听到他的声音后笑意更盛了。
“我已经知道了，上班的时候看见数据了。”他没有像管兴朝一样激动，可喜悦的心情依旧掩盖不住。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我们出来聚一下，庆祝一下吧！”
“好啊。”
顾江在平安夜没有安排，因此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刚挂掉管兴朝的电话，顾江又接到了薄北川的电话。
“明天平安夜，我请你吃饭？”
“……”顾江失笑，“不好意思，我刚刚应了管兴朝的约。”
“什么？！”那边，薄北川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声“行”，便不再提这件事。
顾江还有些奇怪，这么好说话不像是薄北川的性格。
不过等到第二天晚上，他一下就明白为什么了。
“所以……这？”顾江看着包厢里一张张熟悉的脸，差点噎住。
他原本以为只是他和管兴朝两人简单吃个饭，结果现在，包厢里坐着的，管兴朝，郝浩，还有……薄北川。
“既然管兴朝说想聚聚，那干脆大家一起聚好了。”薄北川笑着向顾江解释，然后瞬间变脸，剜了管兴朝一眼，“是吧？”
“哈，哈哈，是啊。”管兴朝被迫笑着点点头。
饭局结束后，管兴朝提议去商城里面逛逛。
不过走着走着，管兴朝和郝浩两人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样。
原本的四人小组顿时就剩下了顾江和薄北川两人。
商城的顶部有一个露天花园，但是冬天并没有鲜花盛开，只有一些常绿的树叶在灯光下摇摆。
顾江和薄北川走到了花园的观景台上，大半个南城尽收在他们的眼底。
“真美啊。”
看着夜晚灯光流转的城市，顾江不禁感叹到。
“是啊，真美。”薄北川回应道。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顾江。
在顾江转过头，与薄北川视线交汇的那一刻，薄北川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在顾江面前。
是一枚暗红色的袖扣。
“圣诞快乐。”薄北川说。
“现在，你找到自己的答案了吗？”
从那天以后，薄北川就像他说过的那样，用自己的行动向顾江解释究竟什么是爱。
顾江笑了笑。
他把那一切都看在眼底。
或许……他应该重新试着放下心防和芥蒂。
于是他双唇轻启。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