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也就是说你其实早就打算以一死来换取这城中百姓短短一月的安宁是吗？”
“是。”书寻没有否认，铿锵地回答我。
我冷笑一声，“呵！愚蠢至极！”
“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书寻像听不懂我骂他的话一样，言辞恳切地说道。
“我若不拦你，就是看着你去送死，书寻，你这样哪里还有一丁点做神仙的样子。”
过说出口，我才惊觉自己说漏嘴了，他如今是个凡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凡人，但总归是不知道自己从前的身份的。
不过书寻似乎并没有听懂我这句话，还以为我胡言乱语了，他道：“你不必说这些胡话来劝我，若我能成神仙，恐怕今日之事就能迎刃而解了。”
我盯着桌上剩下的葡萄，陷入自己的思考，无意识道：“不过就算你是神仙，如今的无恶对你我来说，一样棘手。”
既然书寻已经下定决心如何做，我无法劝解他，便只能陪他一道，“你打算何时进宫？”
书寻黑漆漆的眼眸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明夜子时。”
我道：“好，我同你一起去。”
“怎么？？赵兄，这一趟注定凶多吉少，你不必陪我冒这样的风险。”书寻满眼震惊，好像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一样。
我凑过去，哥俩好似的一把揽过他的肩，道：“我当然不是陪你送死了，只是若有机会救你，我也绝不会放任你香消玉殒的，放心吧。”
“赵兄，这不是儿戏。”书寻扒下我的手，不认可地看着我。
我当没听到他说话，道：“唉，咱马上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就别叫我赵兄了，不如……你喊我棠虞吧。”
“赵……棠虞兄，我说真的，你不必为我这般涉险，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衍衍的命是我要换的，那便我一人承受后果，不能再搭上无辜之人。”
我直接忽视他后面那一长段话，纠正道：“不要叫兄，就叫棠虞就行了。”
我也很喜欢你
书寻同我把话说开后，对我的态度总算没有了一开始的客气疏离，重新请我去前厅坐了一回，这次我才见到了他的凡人父亲。
他父亲叫书瑥桐，看起来不是个舞刀弄枪的，书生迂腐气太浓，我估摸着书寻大约还没告诉他自己要代替衍衍进宫这事，不然他是一定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