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自从那晚听了任宴的醉言醉语,心中便有了些猜疑,格外注意到方才任宴想起身的动作。
这人……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自己。
莫非……
沈故按下自己那些纷乱的思绪,接过任宴递来的,低垂眉目。轻抿一ko,水雾氤氲,遮住了沈故眸中的晦暗。
“王爷……”见沈故放下茶水,任宴才犹豫着想开ko,可只是唤了一声,便又缄默起来。
“有话便说。”
沈故冷语斥他,实则心里并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生气。
犹豫半晌,任宴终究还是开了ko,他抬起头,认真看着沈故,眼神中han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q和担忧。
“朝堂上的事自会有我替王爷分忧,王爷又何必太过挂心。”
这话实在太过敏感,沈故的眼神瞬间就锐利起来,如冷刃般刺向任宴的身上,却不说话,气氛一点点冷凝起来。
其实,任宴之前不是没有表露过这样的心思,他出身寒微,沈故能理解他想要往上爬的心思,可为了任宴的名声着想,他不好做的太过,只能一步步来。任宴暗地里似乎不满现况,想要更多的荣誉和权力,这些沈故不是不清楚,只是想着时机未到。周围的人也有劝他的,说这人心思不Gan净,对他好不过是攀附权势。
可沈故总不愿信,他懂任宴想要出人头地,也知道这些年他暗中拉拢朝臣的动作,可也不愿相信,这人对自己一点真心都没有。
这还是任宴第一次将自己的心思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
难道说,连现在的地位都不能满足他么?甚至还来劝他不要管朝堂上的事。
皇帝年幼,他是摄政王,朝堂上的事,他不管,谁管?他以为凭自己能ya得住朝堂上的那些豺狼虎豹?
沈故眼中讥讽的意味越来越重,看着任宴的视线不j带上了探究。
任宴只当沈故不爱听这些话,可是看着沈故r渐消瘦的身躯,他终究还是不忍,言语间甚至有几分烦闷委屈:“朝堂上的事再重要,能重要过王爷您的身体么?”
“王爷若是有什么烦心的差事,只管吩咐我去做便是了,总归……总归……”
年轻的通政司副使鲜少这么直接坦率表露自己的心意,因此有些难以开ko,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