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说什么啊啊啊!
南荣慎愣了一下,大步迈了两步,走了回来,微微矮身背对着温蓉蓉蹲下,带着命令的口吻道:“上来!”
温蓉蓉立刻没骨头一样攀上去。
面上和心里都乐开了花。
南荣慎背着她,走得也不快。快要到温蓉蓉院子跟前的时候,南荣慎突然说:“我不能站立腰部以下失去知觉的时候,你送了我一把带轮的椅子。”
南荣慎声音低低的,他说:“在五行阵的时候,我就时常后悔,后悔没有多背背你,抱抱你。”
他的声音很感慨,“现在我又能背你抱你……真好。”
温蓉蓉几乎要甜蜜地融化在南荣慎的背上,没有接话,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南荣慎将她朝上颠了一下,温蓉蓉的头便一下贴在了南荣慎的脖子上。
南荣慎又说:“蓉蓉,我想这样一辈子背着你。”
温蓉蓉无声笑起来,侧头亲了亲南荣慎的脸。他今天胡子刮得很干净,温蓉蓉有些羞赧地“嗯”了一声。
但是她突然想起了南荣慎已经是地重开海境修为,足足有五百岁寿命,顿时一拳头爆在他头顶,“你有那么多年寿命,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跟你一辈子不了!”
南荣慎闷闷地笑起来,“天地间生机已经断了,我的修为也会慢慢散去的。”
“那就算散了个二百五十年,你也还剩下二百五十年,”温蓉蓉抓着南荣慎的辫子揪,“谁知道你等我死了,会不会娶其他人,再白头偕老一次啊。”
南荣慎被扯得脑袋歪了下,侧头轻轻撞了下温蓉蓉的头,“我哪敢啊,我的岳丈大人可是无常神君。”
“再者说了,我只要一直消耗,我的修为会散得很快的,”南荣慎说:“放心吧,都给你。”
温蓉蓉哼了一声,笑着按着南荣慎的肩膀,“我又没有灵根,怎么给我?”
“像昨晚上那么给你,你不喜欢吗?”南荣慎问。
温蓉蓉脸都红透了,不吭声又趴到南荣慎的肩头上,美滋滋去了。
她从没想过,她自己居然也会像话本子里面描述的一样,问南荣慎这种无聊的问题。
得到他的回应又如此开心。
这就是爱情嘛,真辣啊。
南荣慎把温蓉蓉放在屋门口,这才终于出门了。
温蓉蓉回到屋子里,看着床上换上了新的被褥。她走到隔间,便见隔间的窗子敞着,南荣慎洗好的被单搭在上面,随风轻晃。
温蓉蓉表情一僵。
她的屏风!
死贵的屏风啊啊啊啊——被南荣慎用水给侵透了,那上面可是当代大家的画作!
南荣慎这个土熊,懂不懂什么叫做金钱的艺术!
但是很快温蓉蓉的火又像是遭遇了大雨,噗嗤灭了。
屏风上迎风招展的,不光有被单,还有她昨晚上换下来的亵裤。
温蓉蓉脸色又有些红,不过更多的是那种泡在暖泉之中的温暖。
她关上了隔间的门,隔绝了寒凉的空气。
推开窗子,看了看外面,天色阴了下来,应该是要下雪。
温蓉蓉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边烤着火,边听着外面妖奴们嘈杂的声音,听着炭盆轻微燃烧声响,和隔间冻僵的被褥套撞在屏风上的声音——她很快又睡着了。
温蓉蓉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她和家人全部都聚集在一起,欢欢喜喜地过年。
图东都城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厚厚地积了足有膝盖那么深,她和南荣慎玩堆雪人,打雪仗。南荣慎这个棒槌,把她扔进了雪堆里,她脖子里面灌进了冰凉的雪,凉得她嗷嗷直叫。
然后下一瞬,她睁开眼,朦胧的烛光里,南荣慎满脸谴责地看着她,正给她输送灵力。
“你怎么敞着窗子就睡觉,炭火灭了也不知道叫人添一下。”
南荣慎说:“睡得浑身冰凉。”
温蓉蓉现在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睡了一整天脸都木了,她慢慢地将头挪到了南荣慎的腿上,抱着他说:“我梦见你了。”
一句话,南荣慎所有的抱怨都没有了。
他让人把炭盆重新架好,和温蓉蓉一起喝了妖奴送来的粥。
“城中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明天再有一天,我们就可以启程回坛渭国了。”
“对了,晚上你二哥以青绝鸟传信回来,催咱们回去过年……”
温蓉蓉小口小口喝着甜汤,听着南荣慎交代着许许多多的琐事,烫得嘴唇艳红,只像个缩在被子里的小鹌鹑,一个劲嗯嗯嗯。
“好了,洗漱下,睡觉。”
南荣慎和温蓉蓉一起洗,妖奴早早备好了暖池,一进去,温蓉蓉便扒着南荣慎的脖子,亲上了他的唇。
南荣慎抱着她靠着池边,这一瞬眉目温和无比,眉宇间煞气尽去,只余一片宁静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