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烟的嗓音有些低哑,像是许久没休息好,他轻声对徐竹筒道:“多谢你,竹筒,去歇息一会罢。”
徐竹筒见卫烟这般神情,急忙问:“姒允贤如何了?”
“无事,只是睡着了,你也快去歇息一会罢。”
“好。”
徐竹筒迟疑着,正要离开时,身后的卫烟却忽然叫住了他。
“竹筒。”
“怎么了?”徐竹筒转身问。
“今日…将阿粟与曲周叫回来罢。”
徐竹筒闻言,一下便愣在了原地。还未等他开口回应,卫烟低下眼眸,端着瓷碗又进了屋内。
徐竹筒忽然有些哽咽。
他在人间看过的生离死别太多了,他曾以为,自己心中都已麻木了。可是如今,他却开始难过。
徐竹筒低下头,缓缓走出了正院。
谈曲周与高粟回来时,看得出来,二人十分匆忙。
他们如今在衙门办事,每日虽不算太忙,但也极少归府。今日,他们听闻卫烟唤他们回府,心中忽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进正院时,徐竹筒正候着他们。
高栗走上前便问他:“王爷如何了?”
徐竹筒沉默了一瞬,而后,只轻摇了摇头。
高粟见徐竹筒这般,心中一下便有了判断。但,谈曲周却不懂这摇头是何意。
他急得很,皱着眉头便追问道:“公子呢?”
“卫烟在后院喂鱼。”徐竹筒答道,“让他一人…静静罢。”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便要进屋内。徐竹筒这时,却忽然拦住了他们。
“王爷睡着了,你们进去看一眼便好,别打扰到他。”
“好。”高粟应道。
而后,两人便轻步进了屋内,徐竹筒则在屋外等候着。
不过很快,他们便出来了。许是不想多打扰,生怕弄出点什么声响吵醒了姒允贤。
谁知,他们走出屋内,关上门转身时,徐竹筒一眼便瞧见了谈曲周满脸的泪水。
门被轻声关上后,谈曲周这才放肆地大哭了起来,高粟与徐竹筒皆是有些无奈,不知如何安慰。
谈曲周在石阶上坐下,又是哭的泣不成声:“王爷才二十九啊……”
高粟轻按了按谈曲周的肩膀,安慰他道:“好了,别像个孩童一般,王爷要是瞧见了,定会嘲笑你。”
徐竹筒也劝:“好了,卫烟都没哭,你哭什么。”
谈曲周委屈地,又低下头闷在臂弯里头小声抽泣了起来。高粟与徐竹筒也坐下在石阶上,陪着谈曲周,皆是沉默着,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