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皆是焦头烂额,恨不得立马把陛下从床榻上拉起来让他下诏书。如今储君未定,陛下又神志不清了,这可如何是好?
卫烟听闻此事之时,便是正在启程回京的途中。事关一国之君,因此此事传播的速度极快,卫烟还有三日才到达京中,此事却一日便传到卫烟的耳朵里了。
他不免焦急,皇帝命不久矣,而如今储君未定。几位皇子们,难保不会心急如焚,起兵逼宫。
如今,他还须尽快回到京中。
两日后,入夜之时。
京中各处,表面与往昔无异,实则暗潮汹涌,有人伺机而动。据宫中传出,今日,皇帝性命休矣,已是到了回光返照之际。
姒允贤此时,则正在京郊。他驾马而来,身后,是二十万声势浩大的大军。他方才接到通报,六皇子与梁家已带兵进城,直逼皇宫。
既如此,他名正言顺地诛杀反贼,有何不可?
今日,便是背水一战。
二十万大军压境而来,千军万马势如破竹,浩浩荡荡,气势磅礴。城中尚未入睡的百姓们,闻听地动山摇一般的声响,也都不免探出头往街市上看去。
见此景,他们心中了然,今日宫变之夜,兵革之乱,宫中,怕是要变天了。
姒允贤与大军直入皇宫,便见梁军与御林军此时正白刃厮杀,满是刀光剑影,处处尸横遍野。姒允贤与二十万大军也加入这场战斗中去,三批大军诉诸武力,以战去战,以杀去杀。
姒允贤则直寻梁蒙将军。
姒允贤驾马来到梁蒙眼前,一面斩杀欲上前的士兵,一面喊道:“梁将军,我想你当是被姒允凉蒙蔽。”
“四殿下何须多言!”梁蒙喊道。
“你皇甥乃是姒允凉所陷害被废,梁将军如今还看不清吗!”
“什…什么!”梁蒙闻言,几乎诧异地愣在了原地。
“皇后娘娘只一子,姒允凉自然断定太子被废后梁家会归顺于他,否则梁将军当真以为太子会做出那般愚蠢不自利之事吗!”
梁蒙将军一边斩杀敌军,一边喊道:“难道不是四殿下你所为吗!”
他虽劝说了太子认罪,但此事却并未做过。
“梁蒙,即刻罢兵!否则你梁家如今背上反贼的名头,皇后娘娘又可曾希望看到这般!”姒允贤怒道。
“我等只想活命!若六殿下不继位,我梁家休矣!”
姒允贤闻言,只嗤笑:“梁将军还当真以为姒允凉能名正言顺坐上皇位不成?父皇早已定下继位之人,如今收手,我尚能保你梁家性命!”
岂料,梁蒙听着此言,竟是犹豫住了。他未曾想过,陛下已私下立了诏书。陛下若是立储君,那么,他想…必定是四殿下。
姒允贤见他不作声,又道:“五弟也已正带兵赶来,梁将军还要迟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