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明闻言愣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那只雌君居然是死在他的雄主手上的,但他随即立马警觉了起来,他有些犹疑地看向元苌弘,显然不怎么信他说的话。
周乾明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毕竟从元苌弘出现开始,他整只虫身上都透着古怪的气息,就算换别的什么理智尚存的人来这里,恐怕也不太会相信他。
元苌弘见他不信,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继续补充道:“妄议雄主是大罪......但是如你所说,要想从你们口中知道一些现实,我总归要表示一些诚意。也罢,当年的事我原本不想再提,但既然你不相信我,说说也无妨。”
他这番话在周乾明听来可谓是驴唇不对马嘴,元苌弘方才还咄咄逼人地要求周乾明和柳暮云说出他们的真实身份,然而一眨眼他却主动谈论起了他挚友的死亡,这如何让他不惊讶。
但很快周乾明便知道他为何要提起这位早逝的雌君了。
在元苌弘接下来的叙述中,周乾明不仅震惊于一切事情背后缘由的曲折,更震惊于整个虫族社会的畸形程度。
在他的描述中周乾明得知,原来这位雌君之死确实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咎于原主的雄父,也就是他们两只雌虫的雄主。
周乾明先前只跟那个极其不招人待见的雄虫有过一面之缘,在他眼里,那就是一个传统的好吃懒做且废物的雄虫,只不过是把别的雄虫都有的缺点放大了罢了,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他关注的地方。
但令周乾明没想到的是,大部分雄虫都有的癖好不仅包括光纳雌侍雌奴,还包括鞭打虐待自己的雌虫。
当周乾明听到这里的时候近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在此之前他不是没见过鞭笞雌虫的雄虫,比如先前郑文的那个雄主,但他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特例,没有深入地去了解,未曾想原来这竟然是虫族社会普遍存在的问题,只不过是严重与否略有差异罢了。
而那只雌君,正是被他的雄主鞭打到近乎疯魔的时候,选择了自杀。
周乾明听到这里心头一寒,下意识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他所选的自杀方式是什么?”
元苌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叹了口气道:“他主动签署了我公司当时的一个临床项目,注射了还未达到安全标准的药剂。”
周乾明听罢瞬间就意识到了他说的是什么,那不正是他前些天苦苦搜查的那个药剂项目?
但他面上并未显露出来,只是故作疑惑道:“什么药剂?”
元苌弘却没有正面回答他那是个什么项目:“具体方向我不能透漏,但是注射完那支药剂不到三天,很可惜,清然达成了他的心愿。”
“那等于杀死他的直接凶手不还是你吗?”周乾明没有被他表现出来的情绪所迷惑,一针见血地指出,“那药剂是在你的公司研究出来的,你如果不同意会有这种结果么?”
元苌弘闻言叹了口气,却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当时因为不受雄主的喜爱,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故而不清楚他当时的状况。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的惨状以及他的哭诉让我失去了理智......所以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周乾明看着眼前疑似陷入自责之中的元苌弘,皱着眉半晌没有开口,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谨慎之余没有再被他带着走,半晌才开口问道:“请你节哀,不过你说了那么多,和今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元苌弘半垂着头似乎沉浸在自己悲伤的过去中,然而他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两人不寒而栗:“清然死后......我受的打击很大,一度把那个项目停了下来。但是几年后,当时参与临床试验的一只雌虫告诉我,一直被他们监控着的清然的遗体,出现了一些数值上的波动。我当时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便把项目再次启动了起来。但帝国上层并未批准这批药物的临床试验,故而我只能从身边的虫中挑选......”
周乾明听到这里背上一凉,不可思议地开口道:“所以你选择了你的亲儿子?”
元苌弘没有一丝犹豫地点了点头:“当时的药剂已经进行到了第三期,基本上已经没有安全问题了。理论上只用雌虫作为实验体就可以了,但是出于某种缘故,参与的一众研究者都要求进行雄虫的对照实验......我没有办法......”
周乾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父亲牺牲他的儿子,他只知道如果元苌弘说的都是真的,原主真的是他的亲儿子,那他的脑子一定是有个什么大病。
但他腹诽的话到这里却突然一滞,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情,原主被元苌弘拉去做了实验,之后他的意识就却取代了原主的意识,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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