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柳暮云往常再怎么宠着他徒弟,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地等他开口。
先前在修真界的时候,周乾明便因为跟这次差不多的事情被他师尊盛怒之下扭送进了炼狱阁。
凌云仙尊百年间的脾气秉性都是如此,不可能说区区两年的虫族生活便改变了他的习性。
如此来看,当下的情况便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柳暮云先前之所以能那么直白地恼羞成怒,很明显就是因为他完全不觉得两人的关系该往那边发展,然而一旦当他或多或少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也开始发生改变后,他立刻就觉得自己没了发怒的理由。
先前的一切羞恼都变成了回避,而到了现在避无可避的地步,柳暮云依旧用沉默以及闪躲来做着最后的抗争。
凌云仙尊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完全做不到“无理取闹”,面对真正能勾起他心绪的人时,他也远没有往常面上表现出来的冷漠,甚至在熟悉的人眼中,他的心理再好摸透不过了。
周乾明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就仿佛久居沙漠的旅人突然看到了绿洲的那股干渴,周乾明压抑了半晌,才略带沙哑地开口道:“师尊,您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柳暮云虽然依旧不愿跟他对视,但多少也猜到了他的意思,然而他也是实在没想到周乾明会玩反客为主这招,故而柳暮云没忍住抬眸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带着点恼意地想到,我想问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数么?
要是从“为人徒”这一条看来,那周乾明简直称得上劣迹斑斑,甚至用罄竹难书来描述他都不为过。
故而柳暮云抬眸跟他对视了片刻,心下的匪夷所思甚至压过了耳根的羞意,只听柳暮云略微挑起语调道:“你要是没话说就滚去考试。”
让柳暮云现在把他的心思说出来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很在意自己面子的人,但每当面对自己徒弟的时候,柳暮云总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底线抬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周乾明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知道再逗下去恐怕就要出事了,故而他突然笑了一下凑到柳暮云的耳根道:“师尊没话想问我,我却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怎么可能没话说呢?”眼见着柳暮云的耳垂在他说话间红了起来,周乾明故意压低声音道,“徒儿不孝,欲和师尊结山海之盟,不知师尊意下如何?”
柳暮云等了半天不见他开口,心跳都平复了不少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他的这番话,整个人都被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表白给惊到了,一时没来及掩盖自己的情绪,轰一下就在脑海中炸了开来,半晌才回过了神,舌头感觉都是麻的:“你......”
周乾明从来没见过他这种兵荒马乱的样子,低头看着他面红耳赤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来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压下心头的**,最终却还是没忍住,他默默在心底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声得罪了,随即低头便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的触感一经产生便席卷了两人的大脑,如果说周乾明一开始只是出于冲动的话,那么当他吻住那两片唇瓣并且畅通无阻地撬开唇瓣探进去后,一切的冲动都变成了蓄谋已久的**。
柳暮云心跳急促,原本就有点呼吸不畅,此时被他掐着腰抵在门上缠吻更是难以招架。
攻城掠地间柳暮云很快就丢盔弃甲,他抬手挣扎着想要去推身上人的肩膀,但四肢却都因为唇舌传来的快感而软了下来,他原本想要推拒的手最终只能无力地搭在了身上人的肩膀上,半点力气也无地掐着手下的布料,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
待周乾明享受够了他师尊唇舌的滋味堪堪从他师尊口中退出来的时候,柳暮云整个人已经被他亲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原本冷清的眼眸此刻变得潋滟而润泽,好似一汪被春水搅动的深潭,水底沉着难言的春色。
周乾明被他这一眼看得又有了反应,低头还想继续亲,却被刚回过神的柳暮云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嘴中还保留着方才被占据的令人战栗的感觉,柳暮云抬手死死地抵着周乾明,用那双还带着水意的眼睛抬眸看着他道:“...不许。”
他用的不是“不行”而是不许,敏锐如周乾明立马便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丝不为人知的亲密感,周乾明捏着他师尊的手便把它拉了起来,嘴唇沿着柳暮云的手心擦到被他掐得泛红的手腕:“师尊这是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进到床上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