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绛沉默,聂音之又问道:“这里面有哪些是你的弹幕?夸我很温柔是吗?还有善解人意?很勇敢?很可爱?还说我指甲盖都长得很好看,这条是吗?”
聂音之快笑死了,顾绛真的很不会夸人,她贴到他耳畔,“魔头也好爱阿音,这一条,是你发的吗?”她垂眸看一眼顾绛泛红的耳垂,没等来他的回答,故意叹息了一声,沮丧道,“好吧,看来是我猜错了,不是你发的。”
顾绛抬手抚摸她后颈,“是我发的,我也好爱你。”
聂音之呼吸一滞,眼眶有些发热,正想应声,就听到顾绛闷笑了一声:“你心跳好大声。”
聂音之:“……”她猛地捉起被子将两人整个盖住,在他嘴上咬了一口,“那你还很硌呢。”她说完蛇似的拱进被子里,只能看到一团小小的被子山包停到中间。
顾绛倒抽了一口气,“聂音之!”
被子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回复,她整个人都在发烫,心跳声擂鼓一般敲击着胸腔,“我可以自己坐上来。”
没过多久,聂音之就后悔了,果然,魔头要死不活的样子,都是假的,只有她的要死不活才是真的。
剧情崩溃,大量灵气回归,枯竭了两千多年的天地一时间还难以消化这么多灵气,使得天气异常,一日里的气候就能春夏秋冬打个转,好在大部分的灵气都朝着仙山秘境狂涌而去,远离灵脉的凡间城池并未受到太大的灾难。
聂音之见父母如此积极地要给他们合八字,操持亲事,也就随他们去了,聂家的上门女婿还没入门呢,家中上上下下已经开始“姑爷姑爷”地叫上了。
顾绛改口也改得那叫一个丝滑,喊爹娘的语气比她还亲热。她陪着母亲聊天的时候,顾绛就跟她爹去钓鱼,下棋,品茶,除了视察聂家的商铺,他非常喜欢她爹那些悠闲的老年活动。
聂老爷也不指望女婿接收家中的生意,从将聂音之送入仙门后,他便从旁支里挑选了接班人。
除了每夜他回到客院后,要大显神通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小姐闺房外,两人几乎就过着凡人般的日子。
但修真界却不大太平,灵气复苏,许多隐世和崩塌的秘境相继复苏,千年前那些洞天福地重现人间,这些都是无主之地,自然能者得之。
封寒缨领着魔将和无量宗打了一架,将万魔窟外的佛像尽数踏平,之后风风火火地前来拜见过师尊,各色魔气罩在沅州城上空,把城里百姓都吓得闭门不出,以为穷凶极恶的魔修要踏平沅州了。
封寒缨送上了几座仙山给自家师父撑场子,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又浩浩荡荡地带上魔将从聂家卷走,奔着“琼海秘境”而去。聂音之看他志在必得的模样,显然已经将自己的姻缘线抛在了脑后。
他走了好久,沅州城的魔气才消散。
聂音之看着家中被吓坏了的仆从,嫌弃道:“让你徒弟别来了,烦人得很。”
封寒缨才踏出沅州地界,就从血月影中接收到顾绛的信息,从今往后,禁止他踏入沅州。
他方才做错了什么吗?封寒缨一脑袋问号,影蛇从他袖子里射出去,沿着来路返回,不到片刻就被一道无形的斥力给弹了回来。
封寒缨一脸阴沉地捏着影蛇,回望了一眼沅州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这破地方,不来就不来。”
彼时,聂音之正和顾绛坐在花园里,给翠花改名。
顾绛在宣纸各自上写了许多名字,摆在桌上,让鸿鹄挑选,鸿鹄拍打着翅膀在纸上跳来跳去,爪子在每一个名字上都烙下一个焦印,一副我全都要的架势。
顾绛撑着下巴大笑,“你看,它也喜欢‘啾啾’这个名字。”
红叶刀尖上被烫出的那一抹环状的翎羽痕迹很是显眼,它跟翠花混久了,刀气从刃上蔓延出来,也凝成了一只鸟的模样,摇着脑袋疯狂拒绝这个名字。
它已经能预料到,如果鸿鹄改名叫“啾啾”,那它的名字说不定会改成“叽叽”。
聂音之道:“你看,连你的刀都嫌弃你取的名字。说好的一百个,还差二十个呢,你接着写吧。”其实,她已经决定好要给鸿鹄改成“白霜”了,但她就是想看看魔头还能写出什么离谱的名字。
顾绛目光开始游离,从天到地,从树到花,四处寻找灵感。他写一个,鸿鹄跳过去给他按个脚印,非常捧场,红叶在旁边急得直扑腾。
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下人瞧见了,没过多久,聂夫人急匆匆跑过来,用十分糟心的眼神看了一眼满桌的名字,没好气地拍了聂音之一下,喘匀气,语重心长道:“音音,孩子的名字可不能乱取。”
聂音之一脸茫然,“什么?”
等弄清楚他们是在给灵剑取名字,聂夫人松了口气,她摸摸鸿鹄的脑袋,拿着鸿鹄的名字要去给它测一测这个名字的运势。
等她再送回来时,除了灵剑的名字,还夹着五个男孩名和五个女孩名供他们以后备用。
“十个?”顾绛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往聂音之的肚子瞥去一眼,皱起眉思索片刻,艰难地下定了决定,他拉过聂音之一把抱起来,往屋里走,妥协道,“修士受孕比较难,如果你想要这么多孩子,本座可以努力。”
聂音之:“???谁要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