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徐渡处理好李奚又收拾好残局，最后给了老板该给的赔偿，转身回去时池肃还在那躺着，就算闭着眼睛他都能感受到池肃的疲惫。
他不声不响地走过去，坐到旁边，没有说话，也往沙发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池肃很难过。他一听说出事的时候就猜到了池肃会难过，毕竟池肃对林笠的喜欢是实打实的，没有一点玩笑的成分，也从来不在他面前做遮掩。
但他到底没想到池肃会这么难过。
他跟了池肃这么多年，打小就认识，看过池肃很多次把人打进医院，也看过池肃半身是血的咬着牙把人摁在地上，险险吃了败仗。
池肃不是没有吃力过狼狈过，他有，很少但也是有的。
池肃是没有低过头。
池肃是血流不止都要做俯视者的人，是睁不开眼都要做赢家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一句疼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徐渡也觉得像做梦一样。
他没有想过池肃会对自己用“求”这个字，没想过池肃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地躺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周遭都是虚无的，要把自己抽离出这个世界才行。
池肃不说痛苦，徐渡都能感受到池肃的痛苦。
池肃的痛苦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是不存在，感受到的时候又惊觉原来有这样多这样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徐渡觉得天都快亮了，旁边的人终于动了，他睁开眼扭头看过去，池肃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手机贴在耳边一点表情也没有。
手机嘟了几声被对面挂了，传来一阵忙音，池肃眼睛都没眨一下，又打了第二遍。
徐渡就知道了，是打给林笠。
第二遍就没有被挂断了，只是一直没人接，手机一直响，响到自动挂断，池肃又打一遍。
这样反反复复，徐渡数不清池肃打了多少遍，反正一直在打，没人接就一直打，一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