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淡的眼神刺伤了玄青的心,不过玄青丝毫没有在意,只要她还活着,怎样对他他都毫无怨言。
直到快要走到月白面前的那一刻,玄青脚底像被灌了铅的沉重,他双腿都在发抖,原来他寻找的一直在他身边。
在离月白仅有一米之隔的位置,玄青却像是被抽尽了浑身力气一般,他紧张的握紧放在衣袖里的双手,用着颤抖得不能颤抖的声音说,“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他?
月白看着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忍不住冷笑,“当初你不也是这样骗人的吗?”
玄青听见这句话瞬间气血上涌,浓浓的鲜血味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顿时红了眼,用着似是嘲笑又似悲伤的语气,“我错了。”
“错了?”月白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可笑,“与我何干?”
他若以为她假装不认识他,只是为了惩罚他,那他才是真的错了。
她只是为了远离他!
玄青上前一步抓住月白的胳膊,不过他不敢用力,只敢轻轻的将手放在上面,“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他寻了她上百年,他已经快疯了。
他太想她了。
月白将玄青的手推开,眼神坚定的看着他说,“只要你不在打扰我,我便原谅你。”
玄青看着滑落的手,“若我不肯呢?”
“你肯不肯与我何干?”月白无所谓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吗?因为我不想在看见你。我讨厌你,你懂吗?”
玄青低下头,闷声道:“听不懂。”
月白的话如同一把刀子扎进他的心脏,然后在里面旋转二圈,直到心脏流血,那刀子依旧在里面旋转。
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月白的那句:
我讨厌你。
月白看着他呆滞的模样,“你知道我为什么没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吗?因为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而恰好,舍弃以前的身份刚好能达到这个目的,玄青,你还不明白吗?”
她的话说的很清楚,以前的恩怨以前结,更何况,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她了。
月白又说了一句,“互相留体面,对你我都好。”
月白抓起武神君的手匆匆离去,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武神君临走之前还看了待在亭子里的玄青一眼,他从未见过玄青如此低声下气,如此卑微过。
只是想到月白 曾经受的苦,他倒也不觉得冤枉。
东华帝君看着武神君跟前的月白面色不太好,“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方才走得太急,有点累。”
东华帝君看着她的模样宠溺一笑,“既然累那便休息,明日本帝君再来看你。”
月白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到了夜晚,月白听着院外传来的窸窣声便知道开始下雨了。
她刚准备睡觉,听见外面电闪雷鸣她突然有些睡不着了。
起身,穿衣,一气呵成。
不过走到院外的那一刻她突然后悔了。
因为外面站着个人,正是——玄青。
大雨倾盆,玄青却站在大雨中,全身早已被打湿,雨水从他的头发流到胸前,俊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直到看见月白他眼眸微微收缩。
月白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停在原地待了片刻,依旧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玄青眼底闪过一丝伤痛,他的确是想使用一招苦肉计,这下看来,却是无用。
过了片刻,羲和从院里走了出来,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本以为月白说的是假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玄青仙尊真的在吸收雷雨精魄。
她连忙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仙尊让人敬佩。”
说完这句话羲和便离开了,留下玄青一人在原地愣神。
他看着手上的伞,心中不由得燃起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