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礼物其实是佐助喜欢的类型,他没表现出来,但还是蛮高兴地收下了。
鸣人看到了不甘示弱:“我也有礼物可以送!”
这倒是出乎佐助意料了,他皱着眉,一脸怀疑:“你要送什么。”
“这个!一乐拉面的优惠卷我说!怎么样,这可是我攒了半年的分量。”
佐助:……
他其实也没有这么喜欢吃拉面,但还是无奈地接了过来:“谢了。”
他接了鸣人还不满意,扭扭捏捏,吞吞吐吐,期期艾艾地说:“还有、还有……”
“什么?”佐助皱着眉问。
“这个,也送给你。”
金发的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束花。
小小的白花瓣,在微风中,柔软地舒展着枝叶,歪歪扭扭地捆在了一起。
“最近这花变少了,我找了好久啊!你必须收下啊佐助,可真是累死鸣人大爷我了……”
佐助接了过来。
他低着头看这熟悉的花朵,轻轻地露出了微笑。
佐助的相貌是出了名的,这么小的年纪,都看得出来容姿端丽,如雪般清冷的少年。
雪融时,总是很动人的。
于是鸣人看他的微笑,生生看呆了,说话都结巴:“你、你得感谢我啊,这花、我、我很喜欢的我说!”
“嗯,谢谢你,鸣人。”
真是不得了了。在旁边默默围观的卡卡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大概也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时光,银发的上忍弯弯的笑眼中,掺了些落寞。
成为第七班的老师,对卡卡西来说,是慰藉的同时,或许也是一种别样的残忍。
佐助把那花收进怀里,回家之后,找出了尘封已久的花瓶,笨拙地学着记忆中母亲的手法,把那花放了进去。
他做得没有那么细致,摆得没有那么漂亮,但很用心,一点都没碰坏。
在月光之下,他跪在花瓶前,安静地看着那白花。
许久,才伸出手,轻轻碰了碰。
后来大家都知道,宇智波佐助叛逃了。
为了寻求力量,他去找大蛇丸,虽然大蛇丸对他实际上挺不错的,但并不会给他过生日。
在他孤寂而满心憎恨的少年时期,唯一过的一次生日,就是那年,第七班一起过的那一次。
也再也没有生日礼物过。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在意这一天了。反正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知道,也没有想要一起过的人,还有什么庆祝的必要呢?
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提高自己的实力上面,任何事情、任何方法,只要能够强一点、再强一点,能离鼬的水平再近一点,他都愿意接受。
所以自己都忘记了。
所以也不会知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每年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他的挚友、他的半身,在与他相隔这般远的木叶,在每年的七月二十三日这一天。
都会默默地买一个蛋糕,自己吃一半,另一半不动。
然后鸣人会在这一天的夕阳之时,沿着南贺川静静地走一走,也不为了什么,也不会想什么,就只是走一走。
到夜深时才回家。
回家时,怀里总有一捧小小的、白白的,柔软的花束。
他会把花放在窗台之上,借一束月光,难得地安静下来。
他会想:
「思念你的人之所在就是你的归宿。」*
「那么,佐助为什么,还不回到我的身边呢?」
而同一片月光之下,这七月二十三日的月光下。
佐助独自一人,挽了一个剑花。
剑身雪白,清晰倒映他半张侧脸,清丽,冷淡。
他收刀入鞘,睁着那双被诅咒的血色之眼,抬眼望那明月。
最后,自己回蛇窖去了。
后来这么多惊险危急的交锋,这么多后世传诵的故事,这么多欲盖弥彰的正史与缠绵悱恻的野史,对现在的两个少年来说,也只是轻轻一片月光,落在了窗台上,落在了床上,落在了心上罢了。
距离他们重逢,还有三年。
三年很长,长到无数次夜深人静,木叶未来的救世主辗转反侧,既咬牙切齿又万分委屈,说佐助你为什么不回来。
三年也很短,短到在蛇窖重逢时,佐助轻轻从崖上落下,轻轻揽过鸣人,恍惚之间,还是旧时时光。
但无论时光流逝、相隔多远,在重逢之后,鸣人还是很想对着佐助的脸,说一声: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