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姜云皱眉。
人从水中来？
水怪？
鲛人？
自从见了山君，他对这个世界的种种存在也都敢猜敢想了。
同样，他也知道，越古怪的存在越危险。
没准是个鱼身人头的东西能一口咬掉人半个脑袋……
尹祁力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有种忍不住要先出手的冲动。
从河里出现的是个高手。
他感受到了危险！
能让他感受到危险的，不用想，至少得是术三境极为擅长杀伐的火道、金道高手。
或者是法境高手，境界更高。
从水中来，不会是火道，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金道术三境，要么是法境！
不管是哪种，对方如果有敌意，那么他们今晚都要倒霉！
总不能这女人是金、水同修吧，那样的话他一旦涉身其中就断无生机了。
面对这种存在，尹祁力不由压下自己要出手的冲动。
他暗暗思忖来人是针对身边这群人还是针对自己。
但想到这群人如此弱小，应该不会是他们结的仇。
就算是来人觊觎陶罐，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针对自己！
尹祁力一瞬间把自己到现在为止能想到的仇家全想了一遍。
有早年他向北进入青木部时与人放对时杀的流浪者，也有为了部落平事暗中杀的一些人……
但是思前想后，他都没能想出来还有谁能来找他复仇。
难不成真的是觊觎眼前这群人的陶罐，紧赶慢赶而来的？
那强悍存在走了几步路之后，似乎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
于是他不在隐藏身形，声音清冷如这个季节的河水：“你们是大炎的人吧？”
“大炎？”
尹祁力反应过来。
这人是找大炎这群人的！
跟自己无关！
他心思急转。
而大炎众人这才意识到有人悄然临近了他们，一个个急忙抄起身边的武器，严阵以待。
“你们是大炎的人？”
清冷声音再次响起。
女人？
姜云皱眉，大炎什么时候跟这样女人结仇了？
他自然明白，这么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从河里上岸，来到他们面前，问他“是不是大炎的人”，能有好事？
又不是美女秘书半夜敲门？
“不是！”
他斩钉截铁喝道。
“嗯？”
尹祁力并不知道姜云身份，但从来人问话的口吻中已经猜出，这些人就是大炎的人。
当然，回答“不是”也正常。
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大炎的族人一个个心惊肉跳，紧张地看向来人。
姜云则是在回答“不是”之后仔细看着女人，小心防着她突然出手。
但女人似乎很讲究，又或者很自信，只是站在原地，冷声说道：“不是？
那是我等错了？”
“嗯嗯，的确不是！”
姜云察觉到对方语气不善，果断认怂。
不然怎样？
明知打不过还头铁地上前送人头？
傻子才干！
不料女人却嗤笑一声：“有意思，一个小毛孩子竟然这么狡猾！
难怪灌尧都被你骗了！”
灌尧是谁？
姜云下意识皱眉。
自己最近没骗人啊！
“看来之前那些废物失败不是没有原因的！”女人自言自语。
但姜云却一下子明白了。
眼前这女人跟先前鼓动流浪者偷袭大炎的人是一伙的！
她是来杀他们的！
至于灌尧，他大胆猜测，应该就是垚山那个蟒身人首的山君了。
从女子的话里他也确定了一件事，大炎被偷袭、针对，跟山君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