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下子,那名枪手就快要被打得不成人样了,仅能抱头蜷缩,身体不断地在发抖。随时都有因全身多处内外伤带来的剧烈疼痛,而抽搐晕厥过去的可能。
“好了吧!再打下去,他就该没气了!”陈桐鸣出言劝阻道。
这也不完全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实在是陈桐鸣不愿看到,有着一副如此暴戾面孔的张君傲。
张君傲闻声而停,随即转过半边身子,向着陈桐鸣做出一副耸肩、摊手的无奈表情。那举动就像是在无声说道:抱歉,我也不想的!都是让这丫给气的。
紧接着,张君傲拖着那枪手的一条腿,把人给拖到了院子里去,并对陈桐鸣示意道:“阿鸣,麻烦你跑一趟,去帮我把医疗包拿来。”
陈桐鸣立即会意,收起枪,又翻墙跑回到了先前他俩卸下负重的那处院子。张君傲提到的医疗包,就放在其中一个鞍包里头。
但实际上,陈桐鸣是顺手把所有的东西,都一并给带了过去,省得那边完事后,还得回来一趟。
拿到医疗包后,张君傲熟练地把外包装拆开。别看那一包东西不大,可里面用来紧急治疗的东西,其实是多达十多样的。
它真正的名字是“综合性战地急救包”,里面有消炎药、镇痛剂、碘伏、酒精、纱布、镊子……等等,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
张君傲需要的,只是这当中的一个黄铜色金属小盒,打开盒子,里面有五个间隔,静躺着五管“挤压式镇痛注射剂”。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管镇痛针剂,但作为战场上的医疗用剂,它却能让伤者极快速地从剧痛状态中得到解脱。
并且,它还附带一定程度的致幻性,可以让原本心情紧张、恐惧的伤者,情绪得到放松,甚至是获得愉悦感。
当然了,这东西能在短时间内,带来那么多的好处,它的副作用必然也是极大的。
首先是成瘾性强,一旦产生依赖,就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其次就是注射过量,也能让人快速致死。
张君傲拿起一管镇痛剂,拔掉针帽,让陈桐鸣帮忙卷起那名枪手的裤腿,直接对着小腿处肉多的地方,就扎了上去。
不一会儿,原本还在痛苦呻吟、浑身止不住颤抖抽搐的枪手,就渐渐平静下来了,连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或许,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已经见到了他一直渴望的美好事物,现实的处境如何,已经都不在乎了。
把一切变化看在眼里的张君傲,不禁唾弃道:“切,这么贵的东西,用在你这废柴身上,真是白瞎了!”
紧接着,张君傲趁那枪手的精神还未完全涣散,赶紧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之前在哪个部队服役?脱下军装多久了?”
“报告长官,我叫李刚,是在北川边防军第1旅,第32团,担任步兵班组下的班长,上士军衔。”
“52天前,我部在黑河防线死守了三天,死了好多好多兄弟,真的守不住了……不会有增援了,恳请长官,快让弟兄们撤退吧!”
看来这名叫做李刚的前北川军战士,是真的出现了严重的幻听与幻觉了,竟把张君傲误认为是他的长官。
张君傲干脆顺着这李刚的话问道:“李班长,与你一同从前线退下来的士兵,都有多少人?而他们现在都撤退到了哪里?”
李刚的眼珠子定住了,似真的在回想着说:“36……不37个,隔壁侦察班的班长郭大文,在清溪失踪了。最开始,我们是有37人的,都是刘营副的兵。整个32团第3营,也就剩这么点人了。”
“我们一路躲开城镇,几乎可以说是昼伏夜出。6排的机枪手田浩,是这屯里的人,他告诉刘司令……对了,我们现在都管刘营副,叫刘司令。”
“朝西边的山沟走,在离这30里地的一座大山后边,有一座废置了的黑矿场,兄弟们可以到那儿落脚,很安全。”
闻言,张君傲与陈桐鸣的脸色各有异变,虽然都显沉重,但各人所关心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
陈桐鸣关心的,是这些士兵叛逃的原因,他一听到“郭大文”这个名字,就知道是那本老兵日记里的主人公。
另外,既然是有带路者,而且本身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那么消失的村民,真的都遇难了吗?
张君傲最想知道的事情,却只是那个已经被问出了模糊位置的匪兵窝点。
张君傲继续逼问道:“那个黑矿场有几个出入口?现在的守卫情况怎么样?你们都有些怎样的火力配置?”
李刚有气无力地回答道:“那黑矿场四面环山,很隐蔽,就一个出入口,而且还是一个隧道口。”
“我们是用沙包垒了两座机枪阵地,只要守住隧道口,外边就算来个百十号人,也是送死的下场。”
“要是实在守不住了,还可以把隧道炸掉,有几个兄弟以前是工兵营,爆破组的,身上还带着雷管和烈性炸药。”
张君傲若有所指地问道:“要是把隧道炸塌了,你们不也被困死了吗?”
李刚咧嘴一笑:“怕什么?当然是有暗道的呀!”
张君傲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冷冷一笑道:“那看来,你是必须得跟我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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