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傲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拿起放在一旁的口杯,还一脸神秘兮兮地揭开盖子,“噔噔噔噔......是“张伟牌秘制炖肉”,秘密就是在里面加了玫瑰果,这很可能是天底下独有的创意,你可是有口福了!”
陈桐鸣稍微打量了几眼口杯里的所谓炖肉,就是一些糊烂的固态物,加上一些在火光中照映得橘红色的液体。
严格来说,这整体呈现出来的形态,应该是更接近于“呕吐物”,而不会让人一下子就想到,这其实是炖肉。
越是观察,便感觉自身的胃口,越是在往不良方向起反应的陈桐鸣,不禁皱纹问道:“我说,你又忘记看火候了吧?”
张君傲嬉笑道:“嘿嘿,这不是软烂一点好消化嘛!你别看它卖相不好,可那味道我跟你说,那可绝了呀!”
“但愿你口中的“绝了”,是个褒义词吧!”陈桐鸣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才有胆量把那口杯里的炖肉,放到火堆上加热。
“那这里就先交给你了,那些熏肉你大概每隔三、四十分钟看一次就成。”说罢,张君傲便把手表摘给陈桐鸣。
“明白!”
“有情况记得喊我啊!”
“你快睡去吧!啰嗦!”
山里的夜晚相当漫长,尤其是对于守夜人而言,无论是寒冷或是温暖,都总是在消磨人的意志。但最难熬的,还是那份长久的孤独。
但没过多久,陈桐鸣就找到为他消减今夜孤独的方法了。
在那个逃兵的遗物里头的,有一本日记,不管是不是他本人的,也不管里头的内容写成什么样,看一看,解解闷,应该还是可以的。
陈桐鸣从鞍包里翻找出日记本,随手翻开一页,可里头的文字,却很快就把他的目光给吸引住了。
“九月十七日,晴。(距今是26天前。)
今天执行完任务后,我喝了点酒,是老梁的珍藏,他是看出我今天不高兴了。
有一说一,老梁的酒很难喝,比老家自酿的土烧都差远了。我们都不是懂威士忌的人,但他比我能装,所以他升上了排长,而我还只是个大头兵。说好听点就是上士,是老侦察兵,但如果不打仗,基本就到头了。
我搞不明白,算上这一次,我已经是第三次向上报告,洛萨人已经有越过边境活动的迹象,为什么上头连一点行动也没布置下来?
老梁说这是上峰的意思,是死命令,现在国际上的形势很紧张,我们决不能先开第一枪。
大局,到底什么才是大局?我可能一辈子都搞不懂了,那是上峰们才能搞懂的事情,离我们这些人太远了。
不仅是我,兄弟们的心情,也和初来时大不同了。
过去,我们以为能调来边防军,是一个宝贵的机会,我这三年的上士,也应该有机会往上动一动了。
可这半年来,抽烟、打牌倒成了我们最常做的事情,我是赢了一点钱的,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但今天让我最不高兴的事情,是三伯寄来的一封信。
三伯说,我弟弟二文也参军了,好像是六营口的部队。
要是让我见到二文,我一定大耳帖子扇他。但我现在最想扇的,还是二驴,我得问他这个保长是怎么当的?
整个屯的人都知道,我是郭司令的兵,他们怎么敢让人带走我弟弟?一个家庭仅有的两个青壮力,都穿了这身皮,那家里的地,不就都丢荒长草了吗?
现在又不打仗,还少一个人种地,多一个人吃粮,我搞不明白了……”
在看完这篇日记后,陈桐鸣轻轻合上本子,他的心有点莫名的难受,决定要先缓一缓,才能再看下去。
这时,他才想起,口杯里盛着的炖肉,已经是加热后又摊凉了许多。
趁着还有余温,不想再加热一次的陈桐鸣,拿起手上的杯子就想要一鼓作气,将里头的糊状物往嘴里倒。
“呕……”然而,他还是草率了!
“窝巢,呸呸呸……这啥玩意啊?”
“这又腥又酸的东西,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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