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君傲不禁翻了翻白眼,愕然说道:“我去,难怪呢!原来是你小子在捣鬼,不过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私自给这些牲畜加餐?红萝卜、土豆、苹果,你这是要做炖菜呢?被管家逮到,少不了你吃鞭子的,我可保不了你。”
陈桐鸣自辩道:“这也是未雨绸缪嘛!明知道咱早晚是要跑路的,不赶紧给这些出苦力的马大爷,喂上几顿好的。”
“那万一半路拉了跨,到时可真就麻烦大了!”
“再说了,这几天府上人心惶惶,谁还有精力盯着我一个养马的小倌啊?”
张君傲点了点头说:“说的也是,大伙的心思都放在怎样才能多捞好处,变着法把钱财往外带这件事上了。”
“估摸着,现在能跟着出逃的这帮人里头,就数你我最是一穷二白了!”
张镇长并非把他府上的所有人都带走了,还是得留下些老仆人看家的,毕竟很多事情还说不准。哪怕清溪镇无法避免沦陷的命运,也指不定有被收复失地的可能。
这一趟,能跟着上路的,大多都是些青壮年。
陈桐鸣要是年幼个一两岁,估计也得留下。而他现在虽然只有13岁,但因为个子长得高,便是外表青涩,也能算得上半个青壮年了。
陈桐鸣更是很清楚张君傲在言语中暗讽些什么,这些天,府上很多人都在做偷鸡摸狗,变现钱财的事。
其中,最大得益的,就是如今在车队领头的张镇长。
他变卖的,是张君傲本该成年后就能继承的一些不动产。
可能现在唯一卖剩下的,就是那座实在不太好出手的男爵府了,也就是如今的镇长官邸。
要是连那座历史悠久的庄园也卖去了,那吃相可就太难看了。
哪怕只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陈桐鸣也相当同情张君傲所面对的苦况。
可他也没有立场去仗义执言,也唯有自我嘲笑道:“反正在我身上,是搜不出一分钱来!我的兜,比我的脸都还要干净!”
张君傲的表情有些怀疑,“真的吗?你都在仓库自出自入了,就不藏点吃的?”
“让我找找……”
说罢,这还真就动起手来了。
“别搞啊!现在是在逃命的呀!”
这用马牵引的雪橇车上,一是空间不大,二是没啥安全保障。
尤其是在座位后头的板子上,还垒起了一米多高的重物,仅用两根绳子做固定。
在行驶的过程中,这前头挤在一起的两人动作一大,身后的那一堆重物也在跟着晃动,这搞不好还真的会翻车。
这头担心还真的有理,陈桐鸣因为受到张君傲的影响,挥鞭子的手势变了形,不慎打到了马腿上。
一声吃疼的嘶吼之后,雪橇车的移动轨迹立即就变了。
“我去、我去……要翻了、要翻了!”
两人的表情也是吓得变了样,手忙脚乱之际,一人竭力控制住缰绳,一人甚至赶忙往另一边靠,伸手抓住边上的扶手,希望能给车子加点平衡的力道。
好在那匹驮马还是温顺听话的,过后不再有太大的动作,慢慢停下了脚步,也不枉陈桐鸣往日的悉心照料。
至于那雪橇车也没有轻易因惯性的改变而侧翻,才让两人涉险逃却一难。
虽然这一难本就不应该有,而且车子毕竟还是离了队,后续的问题也存在着。
因为车队前行,必须一辆跟着一辆,要是中途发生这种离队、掉队的情况,就得重新调整。
陈桐鸣他们这一辆车是排在第五的位置,算是比较靠前的了。
他们一出状况,后面的车辆就得都停下来,等待这一车归队,才能继续前行。
而且很快就有一名骑马背枪的护卫,靠了过来,给到训斥,“干什么呢?玩是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命不要?”
陈桐鸣流露歉意,没有说话,有时候无力的辩解,还不如沉默。
但他也没有急着赶马回到大路归队,而是从雪橇车上下来,检查后头的东西是否仍固定好,绳索有无松动。
张君傲的心态倒是一直很稳,还能耸肩摊手地笑说:“这马怕是休息不好,发脾气了呀!”
不管怎么说,张君傲都是顶着男爵头衔的贵族子弟。
哪怕他手上没钱没实权,也不是这些平民出身的私人护卫可以轻易给脸色的。
再者,与车队随行的十几名护卫,名义上都还是男爵府的私兵,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间接因为张君傲而得到过好处。
“赶紧归队,我去前面走走。”
机智的护卫借口去通报情况,没好气地走了。
这边护卫刚走,张君傲就已经转身扭头,冲陈桐鸣挤眉弄眼了。
陈桐鸣只当无视这个时常给他添堵的幼稚鬼,到底还是身份与思想上都差着层次啊!
当将一切检查妥当后,陈桐鸣正要回到原位,回归到本职工作中。
然而,这时候前头却传来一连串的哨子声。
先前跑出去的那名护卫,很快又策马回来了,并且一路高呼道:“紧急戒备!”
而这时候,前方的更远处还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
隐约可见在几百米开外的地方,从路两旁的林子里,冲出一群策马的黑影!
紧接着,便是更为密集的枪声,在叫嚣、在撒播恐惧。
“咻”
而当有子弹从陈桐鸣身旁掠过时,他真的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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