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记得。
那是父皇给他和蓝姝鸢定下婚约的那夜,他跟她说的话。
他突然也想起,自己曾经如何爱过眼前这个女子。
一掷千金,上天入地,只为让博她一笑。
可失神不过刹那,濮阳阙很快又想起那冲天的火光,还有火里母妃绝望的声音——
“阙儿,快走……母妃为你撑着……你快走……”
刹那间,所有的柔情变成了泡沫,濮阳阙的眼神比之前更冷。
“一个生下来就要死的孩子,还起什么名?”
他冷冷看着蓝姝鸢,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若想给他起名,直接陪着他一块下地狱去吧!”
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蓝姝鸢一个人被丢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
“娘娘……”
一旁的太医终归看不下去,开口:“你身子弱,我给你抓两副方子吧,不然这身子骨怀孕了也生不下来。”
太医草草开了方子,就递给旁边的宫女,道:“你随我去抓方子,我下午还要去忘忧宫给云妃把脉,丞相爷今儿进宫了,可不能怠慢。”
蓝姝鸢原本空洞的眸子突然闪过一丝光彩——
爹进宫了?
宫女很快就随着太医去抓药了,殿里只剩下蓝姝鸢一人,她拿下头上的凤钗,刺进脖子上铁链的锁眼里。
这铁链,已绑了她一年,早就松动了,凤钗刺了几下,便真的开了。
蓝姝鸢不暇思索地甩开铁链想起身。
可她才刚起身,脚踝上钻心的疼痛就席卷了全身。
濮阳阙为了防止她逃跑,早就让人打断了她的手脚。
如今这伤虽过去很久,但却一直没调养好,骨头早错了位,如今走一步路都疼得厉害。
但她还是咬牙生生忍住,然后跑出大殿,朝着忘忧宫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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