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北洗漱完，看到妈妈在厨房里忙东忙西，“念念，你爸爸是死脑筋，他也是担心你嫁到慕家受委屈，你不要怪他，你和小慕的事慢慢来，他会答应的。”
顾念北在想老顾手术没过半年，这一两年都在恢复期，她不应该和老顾正面刚，给他气出个好歹有她后悔的。
心里虽这样想语气却还是淡淡的，强颜挤出个假笑，“嗯，我知道。”
顾妈妈放下菜刀，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不想笑就别笑，比哭还丑。”
“那也是遗传你俩的优良基因。”
“呵，你那是基因突变。”
顾念北：“…”大过年的，亲妈您礼貌吗？
顾念北站在人群里一定是被人夸天生丽质、清纯脱俗的那类美女。
但时光若倒退30年，20几岁的顾焰新夫妇与同龄的顾念北站在一起，她还真就不一定是最出挑的，她恹恹地拎起门口的垃圾袋准备下楼。
顾妈妈抻着脖子看向门口，“去哪啊，昨晚不是胃疼吗，先喝点粥。”
顾念北心生疑惑罗女士怎么知道她胃痛，头也不回喊道，“下楼扔垃圾。”
“扔完赶快回来，一会儿还要去你舅舅家拜年。”
“知道啦。”
说是倒垃圾，实际是想下楼透透气，说不定能堵到晨练的老顾给他洗洗脑。
她套了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拉链也没来得及拉，提着垃圾袋就往楼下走。
扔好垃圾，正准备迈步在小区里转一圈，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念念。”
顾念北转身入目的是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时大哥，这么早来找我爸的吗？他去晨练了。”
时谦大步走到她身前，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她，“嗯，那帮我把这份资料给老师吧，我就不上去了。”
“好。”
昨晚她急着上楼没机会和时谦说，现在倒有几分尴尬，“时大哥，昨天让你看笑话了，我爸那人你别误会。”
时谦温润地笑笑，“念念，如果我是心甘情愿的呢？”
顾念北一愣，眸底有陌生的茫然，“什么意思？”
时谦的脸上像是被冬日的暖阳染上了色，琥珀色的瞳仁里倒映着女孩的倩影，“老师没有误会，至少没有误会我，时谦哥哥一直在守护你，等你长大。”
他沉吟片刻，“念念，每年送你的生日礼物还留着吗？”
顾念北待时谦如兄长，他们每年说过的话不超过10句，生日礼物也很平常，书、笔记本、钢笔，生日祝福始终如一“祝学业有成”。
所以他口中的守护意味着什么？暗恋吗？
她没有暗恋过别人，但并不代表她不懂他话语里潜藏的暧昧因子。
暗恋一个人如果多年不表白或许是爱得太深不忍破坏那份美好，或许是止步于懵懂的好感，没有上升到表白的高度。
她一时还看不清时谦是属于哪一种，但不管哪一种，从此以后，她必须要和时谦保持距离了。
大年初一，零下10几度的气温，顾念北站在小区的风口，冻得直打哆嗦，思维也跟着慢了几拍，“没有啊，生日礼物不是用来收藏的，是吧？”
时谦的心跳加速，“他...对你好吗？”
他从前不知，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暗恋十年好像已经成为他多年枯燥生活的习惯。
在他看来顾念北和那个明星并不合适，但如果是她自己的选择，他会祝福。
“嗯，非常好，我们在一起很幸福，时大哥，我现在长大了，可以自己守护自己，也有了相爱的人，你也会和我一样找到相伴一生的人，对吗？”
时谦苦涩地笑笑，“会的，有很多女生等着做你嫂子呢，所以念念不用担心。”
他顿了两秒，双手揣进羽绒服兜里，“如果他欺负你，记得告诉时谦哥哥，我会替你出气。”
顾念北笑得粲然，“嗯，时大哥放心，不会有这一天的。”
时谦抬手想去摸她的发顶，顾念北反应敏捷连忙退了一步。
他笑着调侃，“怎么，老虎的屁股碰不得了？”
顾念北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尴尬笑笑，“嗯，头发没洗，可不就碰不得嘛。”
慕苏辰用20分钟的时间去酒店洗澡换身衣服，回来正好赶上这夺妻大戏。
“念念。”他摘下口罩阔步走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