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有什么刺入了血肉,谢彦辞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胸口。
血沾满了衣襟。
沈惊晚坐了起来,歪头看他,轻声笑道:“吃什么药,堕子药么?”
谢彦辞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如此良辰美景,你怎么没去和你的美娇娘温存啊?”沈惊晚扯唇,“还以为你对苏绾玥有多情深,不过三年,你又娶了别人。”
谢彦辞脸色很难看,唇慢慢泛白。
他捂着胸口,深深地吸气。
然后起身。
“你想起来了。”
沈惊晚仰头,“没想到王爷这般会演戏,我做淳安的时候,还真的差点被你骗到,以为你多喜欢沈惊晚呢。”
“蔷薇。”他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轻声唤她。
沈惊晚眼神一顿,随后笑了。
“你还记得蔷薇啊。”
沈惊晚失笑。
她做了他十年的蔷薇,抵不上苏绾玥两月的照顾。
谢彦辞薄唇抿的死死的。
沈惊晚掀开被子起身,与他相对而站。
“你在大礼为质十年,受了太多苦,你伤了我一只眼,要了我家人的命,你痛快了吧。”
“不痛快也没关系,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谢彦辞向前一步,“惊晚……”
沈惊晚冷笑,“可是你独独别这么恶心我。”
“谢彦辞,我要走。”她笑看他,问他答案,“你放不放。”
谢彦辞摇头,“不放。”
他看着她,“你这一刀不如再捅的彻底一点,想要走,你就只有丧夫这一种可能。”
他活一天,她一天也离不开。
沈惊晚盯了他一会,突然冷冷的笑。
好啊,那大家谁也别痛快了。
谢彦辞忍着疼,哄她,“把药吃了。”
沈惊晚别过头。
谢彦辞笑笑,“你想不想报仇?你都这么恨我了还不吃药么?吃了药好起来才有力气再给我一刀。”
沈惊晚扯唇,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王爷言之有理。”
沈惊晚拿起药碗,痛快的喝了。
她迟早要走的。
谢彦辞见她咽下最后一口,转身就往外走。
门刚一关上,他高大的身子便砰的倒在了地上。
她这一刀,正好戳进了取血那一处。
此后的好几天,谢彦辞都没出现。
听说,新娶的侧妃,忙进忙出。
沈惊晚并不知道,谢彦辞并未医治。
因她每日都需要药引子,所以伤口不能上药。
柳之年拧干了沾满血的布巾,这血怎么洗也洗不净。
他的伤口严重,可是他不肯上药。
她日夜担惊受怕,谢彦辞会因为伤口发炎而死掉。
都怪那个女人!
柳之年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昏睡的谢彦辞,转身大步的往外走。
还没走到含娇阁,柳之年就见到了想见的人。
她不知道以前那个沈惊晚长什么样,不过能让谢彦辞这般放在心上,必定是生的极像极像的。
柳之年从小被夸到大,可是此刻见了淳安,才觉得那女人实在是美。
与谢彦辞成婚那晚,她自己独坐空房一直到蜡烛烧干。
她没等来谢彦辞,倒是等来了他受伤的消息。
听说,这个淳安捅了谢彦辞一刀。
柳之年大步的走过去,冷冷的盯着沈惊晚。
她道:“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