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谢彦辞七岁的时候作为质子被其兰皇舍出去送往大礼,半路遭遇袭击,脑袋受了创,一双眼睛瞎了。
沈惊晚调皮,瞒着皇帝去了质子宫,想去看看这其兰来的质子长什么样。
她趴在墙头,看着少年拄着盲杖,步步摸索着上台阶。
短短五阶,他摔了三跤。
一双膝盖磕破,月牙色的袍子上沾了血,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惊晚看着那血,疼的感同身受。
自那以后,沈惊晚隔三差五的就溜去那里看他。
起先总是隔着段距离,后来被他发现她干脆也就不躲了。
她经常领着这个小瞎子在质子宫的后院扒土做叫花鸡,种芍药花。
这一晃,十年就过去了。
谢彦辞长成了让沈惊晚看一眼就脸红不已的模样。
那时候沈惊晚就想,日后她一定要让谢彦辞娶自己。
质子无人权,皇帝明令禁止皇子皇女往质子宫跑。
沈惊晚怕影响他,在谢彦辞为质的这十年里,她半个字也不曾开口。
所以他不认得她。
……
沈惊晚闭了闭眼,委身蜷缩在榻中。
她做梦了,梦见了他率领其兰国军,夺城掠池,杀了无数大礼朝的将士。
大礼节节败退,不得不降。
她也梦到,那日,谢彦辞带人进大礼朝堂,皇帝待他如座上宾。
皇帝身边的太监宣读,新晋附属国公主沈惊晚与谢彦辞的婚事。
她与他一帘之隔,她含羞带怯。
只是那人脸上并无任何情绪,手指摩挲着茶盏,只对着皇帝说了一句话。
他说,他要苏绾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