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儿家却已经无法再坐下去了,要走,但邓海东在喊她:“你真是武校手?”魏淑琴傲然的点头,邓海东看的头皮发麻,又看看魏虎臣:“不信。”魏虎臣冷笑:“不运斗气,你和她打。”
法师正在帐外和沈帅,和江东子们在说说扯扯,猴爷坐在高位就听到后面帐内惊叫娇呼…猴爷诧异,江东习俗如何这样奇怪,为何翁婿私谈还有女儿家作陪?那厮又不要人教他如何行人伦,莫名其妙。
然后自己也觉得此想法太恶心,在那里挝耳揉腮,魏虎臣却已经大步走出,邓海东在后面跟着,难堪的搓手:“实在是留不住。”魏虎臣冷着脸不搭他,帐下人人不晓得什么事情,只有太史慈隐隐知道,面露惊讶,这厮难道打了淑琴?
而后面,一回合被扭了胳膊的女儿家正在那里含泪整理盔甲,刚刚用父亲教的缠手去试探,这厮却上来就翻腕还用指节戳人的喉结,可明明老娘没有喉结,贼秃可恶!
随即她掩面出了帐去,到了后面的营,丫鬟看到小姐如此凄楚,纷纷问可是那人不合眼,这就准备护卫小姐去逃婚,淑琴却令人为她沐浴更衣,准备今夜成婚之礼。
等待之际,她走出帐外看着江东半壁的河山,今夜之后就为人妇,此去路远,而再见老父时,江东关中又是什么样的场面?心中有些忧愁难解,但回想那厮连年的功业,豪杰的气概,又觉得甘愿,于是惆怅,小妹过来,看到姐姐这副摸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拉过她的手,只问可如意。
魏淑琴轻轻点点头:“只望一生如意,家国两全才好。”
帐下的丫鬟们这才晓得小姐心思,家国两全?她们也将随着小姐远去关中,再见故乡人,是敌是友?都痴了一样,水在沸腾而不知。
至夜。
新人拜堂后,已经在关中楼船之上,等到天明,再拜了魏虎臣一面,邓海东和魏虎臣谈的却已经是来年征伐,还有半月不足就是年关,除夕之时当在洪城度过,年后就要调集军马去安西处。
魏虎臣将派遣魏延,太史慈,程普部共计六万军,随关中征战。
凌统丁奉部则驻扎身侧。
“如今我江东,实际能战精锐,也不过十余万,年后将编扩青龙白虎两营,却是为了北定草原,今日老夫问你,江东军将领来日如何安置?”
“山东半壁待建,河北三边荒芜,何处不可用人才?”
“魏延。”
“魏延以为江东后主自居,若能识得时务,当延续血脉,若是要割据起乱,勇烈不敢欺骗岳父,只有…”邓海东低声道,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魏虎臣,不晓得魏虎臣会什么反应。
魏延为他二弟之子,自幼丧父,而魏虎臣无子嗣,可这样的年头,延续血脉是同支即可,若是说魏延反正不是你本支,邓海东实在说不出口,但魏虎臣已经如此决断,看来绝无反复,魏延要作乱,又有少主之名。
若有人跟随,就成祸害,不杀之也要深囚不放,不然江东难定。
所以邓海东所说为真心所想,至于杀囚两样,就看魏虎臣决断了,魏虎臣听他这么说,看着他半响,道:“听说太史慈得了天刀。”
“不错,永不收回,家若成国,以一国之力定一姓之叛,何须阴谋?从此旧唐分封,自乱的武法,乃至掌管军政的节度制,不复存在,天下有将才,而再无将门,何况镇帅。”
“这也是老夫想做的啊。”魏虎臣低声道:“时人,谁不晓得其中利弊,历唐君王岂能不知厉害?偏偏下不得手,直至无力下手最终倾覆,乱世荡了多少豪门,势力从立,大乱之后必大治,便是如此,你我生在一个武夫最好的年代,只是老夫早生了二十年。”
邓海东沉默着。
魏虎臣又问:“那宋家,沈家,毕竟盘踞多年,明历振川又是你结拜兄弟,他们从父辈开始至今,军内袍泽故旧无数,不成势力也成势力,你待如何?”
“尉不得升迁则十年退,校至十五年退,将二十年也退,各军划区而镇,领军主将十年一调。”
“好手退去,军中战力消弱该如何?莫当乱世终结,总有内忧外患。”
“好手安置地方,为民团教导,或为地方预备军吏,战时可复起用。”
“还需要斟酌,不过如今你我联手压制,天下莫敢不从,十年一期之后,规矩当成,但还需斟酌再三,不可冷了功臣的心,不可留了旧唐的患。而我魏门,会有何样富贵?”
“不如现在,所以长久。”
魏虎臣终于笑了:“此言甚诚,若是你说特例节度一方,定当你是个花言巧语的骗子。”邓海东也笑了:“怎能欺骗魏公,魏公,在下也和你说个真心话,若是您有二十年之棋,关中难胜。”
“确实如此,这就是命,此话无需再提,放下就是放下了,犹豫不决祸害无穷!再和你说两事,其一,吾女甚聪慧,择时告知她,免得她在你我之间。”
邓海东起身恭敬的道:“是。”
魏虎臣欣慰的一笑:“不可再和她切磋武艺,以为武校手,是老夫宠她的,不知天高地厚据说哭了好久。”邓海东也笑,魏虎臣又道:“魏延。”正色起来:“能收他则收了,调他去北地征伐,你且等我消息,若是口是心非,你看着处置吧。”
“废除明台功业,留他血脉。”
魏虎臣摇头:“世人多荒唐,为母十月怀胎才得传承,却以父族为主,来日有子,过继魏氏一人,为吾女所生,如何又不是吾家传承?切莫犹豫,可惜他实在不是你对手,不然。”
“当年曾和左帅说,为天佑孤忠,是为全他和高公等,一生名节。今日告知魏公,必留魏延血脉,是为全魏公兄弟之情。”邓海东一躬到地,随即告辞,留下魏虎臣坐着那里,半响之后垂泪道:“罢了,罢了。”
起身后,走出帐,看着关中船缓缓退去,渐渐消失在了水天之中,魏虎臣唤来甘宁:“年后去采石矶,准备走海路,收复平卢威慑塞外。”甘宁一愣,低头拱手:“是。”
又叫来凌统丁奉:“即刻准备回金陵,走潘阳湖,给老夫荡尽孙周余孽。”等到各将退下,魏虎臣低声道:“太史慈。”太史慈躬身,魏虎臣道:“老夫,现在才是真从了天意了。”太史慈惊骇,随即浑身冷汗,看向魏虎臣,魏虎臣无力的摆摆手:“不试如何甘心,可是不曾真动,已经输了,若再反复,贻害无穷徒然惹得人笑,还是这贼老天最大!就晓得便宜那猢狲。”
而太史慈,冷汗之后,自从回江东至今,心里隐隐的不安才真的烟消云散了,他道:“恭喜主公明断。”魏虎臣笑的打跌,拭泪道:“这才又得你叫一声主公?”拍拍太史慈的肩膀,而主臣两人之间从此再无了一丝芥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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