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无邪站在沙发前,挺直身板,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再梳了下自己的油头。
优雅。
永不过时。
他严肃地说道:“很好,你的做法很对,我们贵族虽然自己人内斗,但只要不是生死之仇,某一方又肯服软,都至少会给对方留一线生机。”
“如果让外城人参与其中。”
“那就不是输赢不输赢的问题了。”
“而是整座城市能不能保存下来,所有人可不可以活下去,这种最高级别的麻烦!”
顿了顿,曹无邪侧着脸,瞥了葛凉一眼,语气冷淡。
“说吧!”
“这个‘安息神教’是什么来头?”
听罢,葛凉知道事情成了,他心中一喜,立马开始汇报关于“安息教派”的信息。
安息教派。
来自诺亚之城的北方。
他们的宗旨是:“人类不该统领身为更高级存在的御兽,而是要去信仰它们,崇拜它们,从而借助它们强大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他们这个独特的信仰究竟从何而来。
但这些人确实拥有神奇的能力,可以指挥野生的魔兽,甚至是人为创造出魔兽潮这样可怕的东西。
由此可得知。
荒野上最近出现并到处游荡的小型兽潮,也是拜这群家伙所赐。
只不过……
他们的布置似乎被我们诺亚之城的某位大佬发现了。
不光解决了其中一支兽潮,还探测到了他们躲藏的位置在绝望山谷。
听到这,曹无邪一脸疑惑,询问道:“谁发现的?”
葛凉摇头道:“不清楚。”
“他们当时也是突然遭遇袭击,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让对方侦查的御兽跑掉了。”
“之后。”
“因为继续联系有可能暴露我们的存在,被对方顺藤摸瓜,所以我这边也不敢多问,直接断掉了联系。”
“我所知道的最后一件事。”
“就是他们害怕兽潮被诺亚之城的贵族提前剿灭。”
“所以这伙人打算让几股兽潮合二为一,主动出击,一起奔赴北墙,袭击北墙附近的外城,打乱我们诺亚之城的部署……”
“哦!”
“还有一件事!”
“他们当时似乎在想办法驯化绝望之谷的那头大蜥蜴!”
“但因为怕被我们的人包围,所以放弃了绝望山谷和那头大蜥蜴,从里面撤了出来,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曹无邪皱起眉头:“驯化绝望山谷的那头大蜥蜴领主?”
“这能成?”
葛凉不确定地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联系人的汇报,他们让那头大蜥蜴进入了沉睡状态,还把大蜥蜴原本的魔兽部下全部驯化,让它们为自己所战斗,化身为荒野上的兽潮。”
“想来……”
“他们说能驯化大蜥蜴,应该不是骗人,而是真的!”
曹无邪的脸色越发难看:“切?一群拥有奇怪能力的奇怪家伙?”
“兽潮呢?”
“现在到什么位置了?”
葛凉思考片刻:“按照估计,应该离北外城不远了,最多再过三天,它们就会发起攻击。”
曹无邪皱起眉头:“三天?”
“这么短的时间,为什么北外城一点准备没有,甚至连通知都没有,那个发现安息教派的家伙没下命令吗?”
葛凉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包括现在安息教派的具体动向,我也不知道。”
“他们没准已经取消了兽潮袭城的计划,然后被那位大人物发现了,所以才没发布戒严的命令……”
曹无邪冷言道:“不!”
“还有一种可能!”
“发现他们的,不是我们诺亚之城的贵族,而是来自第三方的势力!”
“如果是我们内部的人!”
“除了刘衷!”
“其他人肯定会把‘安息教派’的事情公布出来,然后集合所有贵族的力量,派出精锐部队,歼灭这群胆敢踏入我们地盘的家伙!”
“没有多少人会和那傻子一样蠢!”
“不懂大局!”
葛凉恍然大悟:“似乎?”
“有这个可能?”
听罢,曹无邪举起双手,“啪啪”拍了两声,门外立刻进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卫兵。
他们的背后背着锋利的长剑,步伐沉稳,气息有力,显然全都是武者中的高手。
这就是武者对比御兽师的好处之一。
他们虽然在群体战的战斗力不如高天赋和高等级的御兽,没有大范围AOE能力,可以应付人海围殴。
但在保护人这方面,肯定比只会优先保护主人的御兽更实用。
所以。
几乎所有大贵族的贴身护卫。
都是武者。
曹无邪挥手下令道:“传我命令,立刻派出侦察小队,去荒野上探查兽潮的动向,并在北外城发布十级警戒,提醒他们防御随时可能到来的兽潮!”
“还有!”
“派几个能够在荒野独立生存的高手,最好是能潜入其他高墙的,去趟北方,查一查安息教派的底细!”
“我要知道这些家伙的背后究竟站着哪股高墙势力!”
“懂了吗?”
几个武者侍卫立刻抱拳行礼:“是!曹大人!”
话毕。
他们立刻离开房间。
而曹无邪则是看向葛凉,双手抱胸,低声问道:“好了,我要的诚意你给了,现在轮到我了。”
“你想要什么?”
“别说为我卖命什么的,你知道我不会信你,无论是你的所作所为,又或者你原本主子的关系,我都不可能接纳你。”
“你也肯定不会连这层都想不到。”
“就跑来找我。”
葛凉直言道:“我想要大人的庇护!”
“动手干掉刘衷的,是我和几个贴身护卫,他惨死家中,我们却没事,调查员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中的猫腻,从而判断出我们是凶手。”
“所以我们希望曹大人能在这段时间庇护我们。”
“等后面把刘衷勾结墙外人和萤火组织的罪行公布,所有人都谴责他的时候,调查员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那时候我们也就可以离开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