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得了答案,对她微微颔首,而后便去了苏祁面前,扬声道:“启禀宗主,此事还另有内情,请传唤山越峰刘洋师兄,还翟师姐一个清名。”
苏祁闻言,心中有些奇怪。但出于对女儿的信任,他便依着苏媛的话,令人去带刘洋过来。
而刘洋恰好隐在一众还未离开的弟子之间。在听到苏媛的话后,一脸懵逼的刘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推了出来。
“见、见过宗主,见过长老。”
尚未回神的刘洋,只茫茫然的朝着苏祁以及几位长老行了礼,而后便见苏媛朝他露齿一笑,“刘师兄,敢问师妹欺负弱小的传言,师兄是从何听来的?”
“韶、韶华峰的桑琪师姐……”
得到答案的苏媛朝苏祁看了一眼,苏祁会意,又派人去传了桑琪。
之后苏媛依次炮制,将传递谣言的人一个一个揪了出来。
而苏祁见此场景,心下哪里不知苏媛的打算?
但他并未阻止,反而还有些乐见其成。
苏祁还记得,以前的媛儿有多天真纯稚。
但就在自己忙于宗门事务无法顾及女儿的时候,媛儿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长大了。
自己这个父亲是否当得太不称职了?
苏祁心下开始反思。
而场中发生的一切已经开始严重偏离众人之前的预想了。
他们本以为这次是翟玉莹针对苏媛,未曾想反而是翟玉莹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的一场闹剧。
哪知这种事是一个萝卜带出泥,无论之前有没有在此围观的弟子,只要涉及到这件事的,都会被苏祁传唤过来,带到清和殿前待着。
而在清和殿前围观的那些弟子,谁能保证自己绝对没有与人讨论过这事?
是以现在在清和殿前的人数,可要比之前来此围观的弟子多太多了。
众人心底已开始隐隐发慌,苏媛想干什么?她就不怕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吗?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苏媛若能知道他们的心思,只怕不仅不会忐忑担心,反而还会冷嗤一声,继续干着手里的事。
他们不是谣传她苏媛仗势欺人,欺凌弱小吗?
若她不来这么一次,这些人得有多失望啊?
于是苏媛也不管场中弟子聚集的怨念,只依旧我行我素,将那些传谣的人一个一个带上来。
终于,清和殿前被带来的弟子之中,来了除齐钧以外的,第一个外门之人。
苏媛眸光一闪,却也不多问,只依照之前的流程,继续派人去拉人。
可一边苏祁的面色,却随着场中人数的增加,而显得愈发难看。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竟连外门之人也敢无故谣传自己女儿欺凌弱小的事了吗?
待得外门一个农妇模样的女人被抓过来时,齐钧终于忍不住叫道:“向大姐,怎么是你?”
向春花是与齐钧同一批被碧松纳入外门的弟子,但资质灵根与齐钧相比,却更加驳杂。
但因着她是碧松外门之中一个管事的后辈,所以还是被破例纳入了碧松。
而有着管事当靠山,向春花看起来又老实外向,是以她在外门之中的人缘还不错。
因着是同一批进入外门的弟子,向春花又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所以比起别人,她与齐钧的感情要更加深厚。
苏媛见齐钧如此激烈的反应,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端着和煦淡然的微笑,道,“这位师妹,那宗主之女苏媛欺负弱小的事,你是从何听来的?”
那向春花虽被清和殿前的高阶修士吓得一脸土色,但仍壮着胆子答道,“咋、咋地,宗主闺女儿欺负俺们外门弟子,俺们还要捂着憋着不成?”
苏媛闻言,终于轻笑出声,朝向春花看了一眼。
这向春花年约二十四、五岁,面色蜡黄,四肢粗壮,一看便是时时在田中劳作的模样。
而看这向春花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想来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苏媛淡淡瞥了齐钧一眼,慢条斯理道,“哦?你既如此笃定,那么苏媛是如何欺负齐钧的,你可曾亲眼见过?”
向春花一噎,却并未正面回答,只磕磕巴巴说道:“反、反正就是欺负齐钧了,你们内门别想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