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里,谁敢冒充这等人物?
尤其此地还是在王城脚下,被察觉到了怕不是活腻歪了!
所以没有怀疑,‘噗通’一声,这战士双膝跪地,语气有些哭丧,又夹杂着些许期许,当即便对着元真回答道,“长生天在上,请国师出手,荡平逆贼啊!”
“前线传来战报,黎江城、宣风城都已告破,就在我等反应过来,准备去加固陇西城之际,那大夏却有四品宗师率领数万铁骑,大破了陇西城,换了王旗!”
“眼下...眼下三城互为犄角之势,大势已成!”
“如果夏国乘胜追击,就将兵临我金狼王庭城下,所以还请国师与大王,速速决断啊!”
这战士一番言辞恳切焦急,全然不似作伪。
嗡!
元真听完,脚步一退,只觉得脑袋有些晕。
事实上,就在方才元真觉得自己气运受损,道基不稳时,他就知道应该是出事了。
不然普天之下,除去现如今与自己气运相连的金狼国运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凭空伤得了他!?
“怪不得,怪不得...!”
抚摸着光溜溜的额头,这僧人一边喃喃,一边更是咬牙切齿!
他驱散了这告知消息的骑兵,叫他前去禀明金狼王。
待到此人离开这隔绝感知的禁制范围后,元真的脸色才终于是彻底的拉了下来。
在草原上居住也算是有十几年了。
这三座城若是被南境的大夏割据,再加上迦叶关引为根基,到底意味着什么,元真不可能不晓得。
猛龙过江,如今悔之晚矣!
“夏皇洛离...”
“你我之间,无冤无仇。”
“但阻道之仇大过天!”
“若是你敢率军兵临城下,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敢误本座道果,你若敢来,本座定然叫你大夏举国披丧服,为你祭奠!”
眯起眼睛,一股恐怖的威压与气势,从这金袍僧人身上慢慢显出。
元洪感觉到这气息后,禁不住有些色变,只觉得自己仿佛在面对一尊金刚大佛,根本喘不开气来!
“天象,竟然恐怖如斯!”
想起之前与自己交手之时,拳掌剑道频频迸发出绝世之威的洛离,元洪将二者放在一起对比之后,却不禁有些沉默了。
不知不觉间,眼前的师兄一与那夏皇比较起来,貌似...也没强出多少?
想到这里,元洪打了个寒噤,赶忙摇了摇头,只当做幻觉。
凡俗之身,怎能与天象之威媲美?
“凡...终究是凡啊!”
...
陇西城头上,黄沙弥漫天。
作为草原上较为偏远,但却入了金狼王城腹地的一座重城,陇西城平素里因为地理位置,不受重视。
这是因为长久的安宁,叫这些草原人忘却了,这座城池的重要而已。
今日,陇西城那沧桑的古城墙头上,一杆玄黑色的王旗,正在迎风飘扬。
那用金缕绣刻而成的‘夏’字龙飞凤舞,彰显锐气,正如它麾下的那些悍不畏死的战士一般,面对敌人之时,是那般的勇武。
霍去病立身陇西城头,遥遥看着那外界凶恶的天气,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半个月。
他,做到了!
北逐千里,跨越了多少距离?
正如当年北击匈奴封狼居胥,打的万里漠北无王庭一样,这位年少成名的少年将军,即使换了时空,也依旧是勇武无双!
“霍大人!”
“陇西之中的大部分居民,都已经被卑下安抚成功,还有一批人也被我成功拉拢,愿意为大夏效命!”
“不知他们...能否为夏皇陛下效命,并和我等一样免去一死,自此之后以夏人自居?”
霍去病转身,回头看向了这上了城头,单膝跪地,面上有些忐忑的北蛮战将。
此人名为公山羊,乃是霍去病一路驰骋而来,所征服的一处草原部落的领袖,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宗师高手。
是的,你没听错。
一路以来,霍去病不仅完成了攻下陇西城的壮举,同时还顺道将数座草原大部直接征服,叫他们俯首称臣,自愿加入大夏麾下!
而且在攻取陇西城时,这些草原的部落骁将,也是出了不少的力气的。
以半月之时,威服四夷之众。
引草原人为助力,以武力征服高手,许地位战功于平民,合此三者攻其不备,内忧外患之下,这被众多大夏将领心有忧虑的陇西城,弹指便破!
如此功绩,纵观大夏史书,堪称是震古烁今!
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能放心大胆的起用刚刚招降的草原将领,并分化底层的草原人,再借助着草原人之便利,在最短的时间内安稳住陇西城,不至于刚刚攻下,便被夺回。
霍去病这一系列事迹,莫说是在大夏,就是放眼看向整个北玄域,怕是也没人做到过。
宛如,神迹。
黄沙漫天,夕阳落幕。
晚霞的余辉映照在这灿若骄阳的将军背影之上,并不显得迟暮,反而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神气。
“公山首领,辛苦了。”
“你于我大夏有大功。”
“待到大捷战报回归军营,当今陛下,绝不会亏待每一个有功之臣。”
“至于陇西归附的子民,你也大可不必担忧。”
“当今夏皇,心胸宽广,此行草原只为诛绝金狼王庭与从恶之人,其余人等只要真心臣服,那待到陛下君临草原后,就都是大夏的臣民,为何要杀?”
“这,便是今上对本将心口言说的。”
“如此,首领可算是能放心了?”
背着双手,霍去病神采飞扬,朗声一笑,给着眼前半跪于地,心悦诚服的公山羊允诺道。
这少年将军口中所说,明明不过是普通的承诺话语。
可落入公山羊的耳中,却是宛如最郑重的承诺一般,叫他深信不疑。
“如此,卑下便多谢将军与陛下的恩赐了。”
“有无功过,卑下并不多求,此生所愿唯处将军帐下牵马征战,便不虚此生矣!”
说罢,这草原大部,有着先天修为的首领又是一拜,面上流露出敬佩而又崇拜的表情。
草原素来钦佩强者。
而像是霍去病这种以武力致胜,又能用人格魅力,再施以仁德与风度折服归属者的人物。
被人所信服和拥戴,不是理所当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