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哈哈哈哈,当真是好计策!”
“悠之啊,你可真是寡人和大夏的肱股之臣!”
“若是此计成矣,那寡人定将许你封侯之位,良田千顷以做犒赏!”
听完慕悠之一席话,夏皇背着双手来回走动,越是思考越是觉得慕悠之的计策不错。
那群蛮子和北凉十年来血海深仇,早就已经化不开了,国仇家恨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而且洛离十年来于北凉城兢兢业业,可谓是爱民如子,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选择投降或者退走。
如此一来,在金狼王庭和大夏的双重施压之下,这小子定当死路一条!
这是真真正正的绝杀阳谋!
夏皇越想越激动,到了最后甚至还拍了拍眼前瘦高的慕悠之肩膀,以示恩宠之意。
而见到夏皇如此举动,慕悠之当即连退数步,熟练的躬身跪拜,口称惶恐。
夏皇见此,哈哈大笑不止,更觉心情舒畅不已。
如果北凉王那小子能有这位慕先生一半的识抬举,他又怎能不顾及亲情,非要御赐毒酒一杯?
一切都是他自己桀骜不驯,咎由自取!
夏皇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已然在幻想之后大夏扫平四方诸国,一统北玄域,天下共尊他为中兴大帝的景象了。
可就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慕悠之低下头时,眼角却适时的露出了一抹嘲讽。
就好像是,对于眼前夏皇的举动异常不屑一样。
...
与此同时,北凉城内。
霍霍霍!
雪亮的磨刀之声,从这青石街道上的家家户户之中纷沓而来。
边疆磨炼,北凉的百姓早就不仅仅只是百姓了。
威名赫赫,十年来杀的塞外蛮夷胆寒的北凉铁军,在这北凉城中,其实也就只不过是普通的平民而已。
“阿爸,咱们北凉又要打仗了吗?”
扎着总角辫的九岁孩童,蹲在自家父亲身侧,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磨着手中锃亮兵刃的汉子,语气有些低落的出声问道。
每次自家父亲取下悬挂于墙壁之上的北凉刀时,就代表着他要响应北凉军号召,重新入伍保卫家国了。
虽说尚是懵懂孩童的年纪,但战争代表着什么,这个九岁的男娃倒也大致了解一二。
打仗,是会死人的。
“是要打了。”
“不过这次的仗,早就该打了!”
呼了口气,感受到自家儿子情绪有些低落,这磨刀汉子停下手中动作后,抬起两根手指,轻轻在这北凉刀的刃面上摸了摸。
寒芒映射而出,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即使大半年没有见血,这曾经砍死无数蛮夷的北凉刀,依旧锋利如往昔一般,不见丝毫岁月痕迹遗留其上。
“以往北凉爷们打的仗,说穿了其实不过只是为了自保。”
看着手中刀刃尚利,这汉子满意一笑后,将北凉刀收入鞘中,随后俯身拍拍自家儿子额头,语气肃穆的继续道:
“但现在这次不一样。”
“现在这场仗,是要为王爷,为了整个北凉打的。”
“十年来北凉自给自足,朝廷非但没有给予嘉奖,甚至还要一杯毒酒叫王爷自裁,人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若是我十万北凉铁军不为王上讨个公道,不将这份羞辱奉还回去,那岂不是让那天下人嘲笑我北凉无胆?!”
“以你爹爹我来看,咱王爷,早就该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