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几个时辰的笔,后果便是手酸疼到铺床都忍不住轻轻颤抖,但容颜却还是面色平静的将不适感压制了下去。
到底是身份卑微,她纵使千般厌恶这些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的君王,可也终究是认了命,该做的事他一样得做。
心里只盼能早些把和平条约以及借兵力的事儿解决了,这样她便能班师回朝,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着他们下的套。
“真没用…”微微用力的揉了揉酸痛的指尖儿,容颜无声叹了口气,小小吐槽了一句便想转身离开。
岂料就在眼眸流转间,竟让她瞥见站在不远处宫殿外的男人。
“参见皇上。”容颜抿了抿唇,错开对方炙热的视线,带了几分警惕生疏的意味上前行礼,察觉到对方缓缓向她而来,便也屏住了呼吸。
烛火的光晕落在平滑的地板上,将对方那抹挺拔身影映得愈发修长。
容颜依旧微垂着脑袋,看着地面那抹倒影离自己越来越近,清秀眉宇蹙成了浅川,下意识的就想后退。
不过对方可没有给她机会,在她不动声色的欲抬脚时,傅锦很是干脆的握住了她手腕,略显霸道的移到她眼前。
容颜心下一咯噔,抬眸望去时,正好对上那双狭长桃花眼,依稀能分辨出他神色凝重,不过仅在须臾间,便见他不知从哪取出一个药瓶。
纯白色的液体带着浓重的药味,略微刺鼻的感觉使容颜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就这么看着对方给她上好了药。
不知是他动作太过认真,还是他看着太过于霸道,容颜竟又再次在他面前放下了警惕,整个人看起来温顺极了。
这一点,恰好取悦了傅锦,早上的怒火在此刻也消散了许多。
“疼为什么不说?”把用完的药瓶随便丢给身后的太监,傅锦微微挑眉,出口的语调似带着帝王家独特的霸道。
容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再加上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顿时小脸儿升起了几分的窘迫,但她还是镇定回话:
“也不怎么疼…”
说着,她便想抽回手,但傅锦岂会如她意,当即是又握紧了几分,稍微强势的将人带到龙榻边,末了,他还不忘使眼神命其他人退下。
容颜是稍稍挣扎了一下,无果之后便也乖顺的任由对方动作。
“皇上,微臣早上可能…”知晓对方是有话与自己商谈,所以容颜是在所有太监退下之后便率先开了口。
只不过话还未能说完,傅锦便一把将她按坐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出口的声音略微低沉:
“说清楚,你早上为何要给他们作画?”
“…啊?”容颜眨了眨眼,整个茫然的模样,但随即见到眼前男人臭着一张脸,她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忙道:
“是微臣疏忽…”
后宫妃嫔可都是皇上的妻妾,而她身为他的人,怎可这般不顾忌的给她们作画?
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怕是会被定为藐视皇上的重罪…
思至此,容颜又有些懊恼的头低了几分,保证道:
“以后定是不会再这般鲁莽行事了…”
“知道错就好。”看着眼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傅锦忍着想蹂躏一番的冲动,冷哼了一声,脸色稍微好转起来。
将绣有金丝游龙的腰带抽离,再把突然松垮下来的龙袍褪下,随意的搭在衣架上,傅锦只着白色里衣上了龙榻。
整个动作相当熟练,竟是让容颜突然间产生出傅锦不喜别人伺候他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