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容颜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傅锦心情似乎好了许多,道:“随你们的。”
被打趣谢将军不爽的哼了哼。
夜晚,将军府的蝉鸣格外聒噪,好在傅锦与厉容颜的房外没有太多树,蝉鸣因此听的隐隐约约,不妨碍休息。
厉容颜和衣而卧,傅锦在旁边的房里同谢梓霄畅谈,两人今日不分君臣,共坐在软椅上把酒言欢。
一个时辰后,傅锦微醺的推门而入,厉容颜一把搀扶住他,道:“喝成这样?”
傅锦眯着眼,红着脸道:“阿颜,答应我,一定.……一定要陪我一起……生也好,死也罢,大不了下辈子……下辈子从头来过!”
厉容颜无奈叹口气,一边把人往榻上带,一边道:“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傅锦摸索着坐在榻上,道:“阿颜,梓霄要同…….同向玉归隐了。”
厉容颜一怔:“归隐?”
傅锦长叹口气:“他们定知道权利之间的纷争,他们不接受审判,他们将这世俗与人间抛之脑后,心胸狭小的只能容下对方。”
厉容颜拿巾帛擦拭着傅锦的手脚,等着傅锦的下文。
傅锦继续道:“若我没有这背后的江山,我也想一早便同你过那般的日子,不止有我们,傅晖也在,我们一同远走高飞,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
“可惜,可惜我生不逢时,遇见了本不该遇见的人,我恨死你了厉容颜!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
不该怎样呢?不该爱上他?还是不该将她从乐仙楼里带出来?
一个当朝太子,一个青楼花魁,这两个天壤地别的人物,若没有曾经的虚晃一面,没有曾经儿戏一般的诺言,他们会如此有缘分的遇见吗?
会有交集吗?
很难说。
终归结底,是厉容颜的错。
她不该在宁芳河前逗留,她应该听太子哥哥的话,小心谨慎一言一行,不该去的地方坚决不去,不该见的人一定不留,更不会口出狂言,在他人的童年中留下深深的一笔。
终究是她的错,她如今也落下了罪名,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她得不到面前这个孩子般的男人,再爱也得不到。
傅锦迷迷糊糊睡过去,厉容颜却了无睡意,给傅锦掖好被角,便独自凭栏,站在外面的花树下倾听了一夜的蝉鸣。
聒噪吗?
好像一点都不聒噪。
翌日一早,傅锦睁开眼便不见身边之人,床榻上的另一床被子根本没有用过的痕迹,证明厉容颜昨晚没有同他共枕而眠。
傅锦急了,没有穿鞋,光着脚在屋内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厉容颜的身影,便一头扎出门外,大喊:“阿颜!阿颜,你在哪!”
他害怕厉容颜不辞而别,真的特别害怕。
好在厉容颜并没有真的弃他而去,而是一早便去准备了早膳,这会听到傅锦在院子中乱叫,一边皱着眉一边探出头来,道:“活着呢!”
傅锦松下一口气,毫不顾忌自己是光着脚的,跑过去一把环住厉容颜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