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无奈,她起身,裹着被子站在谢梓霄对面,道:“不必,我自己来。”
谢梓霄一笑,侧开身子,为向玉去拿衣服。
向玉的衣服几乎都是宽衫,窄袖紧衣很少,好不容易谢梓霄在将军府找到了一身青白色的长衫,老管家竟然说这是将军二十岁加冠礼时穿的,只穿过一次,此后再无穿过。
谢梓霄无奈,只好找来了向玉平日里爱穿的玄色衣衫,放置在衣架上用熏香炙烤。
向玉一边沐浴,一边暗搓搓的骂着向玉,从头骂到尾,不给谢梓霄留任何余地,她还要时不时盯着屏风外,生怕向玉耍流氓似的忽然进来。
见外面没有声音,向玉有些怀疑,用沙哑的声音轻唤了一声:“谢梓霄?”
谢梓霄漫不经心的“嗯哼”一声,向玉不禁怒上心头,在榻上时一口一个“玉儿”“玉儿“”的,那叫的是一个腻歪,现在完事了就一声“嗯哼”,还是如此漫不经心的“嗯哼”。
这怕就是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向玉叹口气,抬头的一瞬间竟看到了谢梓霄那张俊脸。
谢梓霄贱兮兮的看着她,随后左手一撒,向玉的浴桶里便多了一些草药与花瓣。
向玉:“这是什么?”
谢梓霄:“对你身子好的,尤其是腿,昨晚,你的腿一直在抖。”
向玉:“......”
他还有脸说。
随后向玉想到什么,她看向男人的腿:“你的腿.......”
谢梓霄的腿是有些隐疾的,在京兆城那次落下的,他在为向玉奋不顾身的同时,向玉也在护着他。
这么一想,他们二人曾经都为彼此拼过命,如果说向玉是因为内心中那一丝喜欢而全力以赴,那他自己呢?
那时不知,可现在,谢梓霄最是清楚自己的内心,向玉向他奔赴而来,谢梓霄也要无所顾忌的迎合,双向奔赴的爱才是最有价值的。
向玉傲娇的抬起下巴,道:“还不给我捏捏肩?杵在那当棒槌吗?”
谢梓霄奸笑着,伸手朝着她的肩膀摸过去,宽阔的手掌使出的力刚刚好,向玉不得不说谢梓霄做什么都堪称完美,当然,不包括他在床榻上的那些糟心事。
“这么多年过去,傅氏也就只剩下陛下一人了。”
谢梓霄一丝不苟的为向玉捏着肩,听到向玉感叹着,又道: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也是如此,更何况皇城凶险,人心叵测,今日活着,明日可就不一定了,陛下曾经亦如将军一般满腔热血,现在呢,不也是满脑子阴谋诡计,除了那个厉容颜,看看他对谁还满腹真心?”
谢梓霄摇摇头:“这话可要小心说,陛下的意思明眼人都能明白,他若能同厉容颜一同远走高飞,隐居一辈子,不也是美事一桩。”
向玉点头,谢梓霄乌黑的发丝扫落在她的手腕上,发丝质地柔软,痒痒的,带着水渍,很是舒服。
向玉伏身在谢梓霄耳边,低声道:“属下也想和将军隐居一方,过神仙般的日子。”
自从两人关系挑明后,向玉再未以属下之称自居,谢梓霄更是没有让她这般叫得习惯,她这般一唤,谢梓霄倒是有点不爽了。
谢梓霄把老脸撇向一边,道:“傅长.……哦不对,傅颜呢?”
向玉落寞的回答:“被皇城的奶娘抱走了,一个小孩子都值得你这般挂心,我就没那般好命喽。”
谢梓霄:“...….”
他无奈叹气:“那是小孩子吗?那是大绥未来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