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长磕于地,道:“谢陛下。”
皇帝起身,皇后赶忙去搀扶:“好了,朕身子不适,先下去休息了,众爱卿自便。”
群臣起身行礼,目送皇帝离开。这一群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老狐狸,自知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很有可能关系自己的仕途和身家性命。
不到半柱香时间,大殿中也就剩了五个人,除去那四位,还有一个禾澜亦。
她不知是该走该留,女儿家没有政治敏感度,只是自己精心准备的舞蹈还没有大放异彩,她心里有怨,甚至对容颜更是恨上了心头。
若不是她狐媚子气乱散,又怎会是如此这般结果。
傅锦慵懒地起身,扫了扫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踏步走向多摩西,在与多摩西十步开外的地方轻轻将容颜扶起来,手臂顺其自然地揽过容颜的腰。
“多大人,不要把为人豪爽和不会说话归为一谈,为人豪爽是阔气,不会说话是有病。”
语气冰冷,宛如腊月寒霜。
多摩西怒目圆睁,布满胡渣的腮帮子鼓得老大,对着傅锦一阵指手画脚,道:“你……你……”
厉兰澈本就静不下心看戏,身手灵巧地翻过矮桌,青丝在空中飘扬,很是英姿飒爽。
“多大人,大瑛的地盘,还请您谨言慎行。”
多摩西被气的舌头打了结,喘了口粗气,将袖袍一甩,走了。
厉兰澈看了眼傅锦和容颜,这个姿势,这个动作,不免让人胡思乱想,尤其是厉兰澈,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对男女爱情都懵懵懂懂。
她虽不懂容颜与太子是怎样的关系,可她自知不能在此地多留,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做了文章,估计傅锦明日上朝就会被弹劾,在朝中结党聚群可是大罪,更何况是一朝太子。
厉兰澈走了,傅锦眼睛随意一瞟,那个在角落里注视着一切的女人猛地颤了颤,依然拿出一惯用的手段,软绵绵道:“锦……锦哥哥。”
傅锦此时此刻不想看见除容颜以外的任何人,只是微微侧首,语气稍微有些凛冽,道:“出去。”
禾澜亦咽了口口水,提起自己的裙子便一路小跑着出去,没有一丝女儿家的端庄娴淑。
大殿里不再有人,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此起彼伏。
容颜低着头,她并没有对此感到落寞与悲伤,甚至不会感到自责与愧疚,她并不是玻璃心,她也永远不会看不起青楼戏子,只是她有些疑问,多摩西怎么会有折酒?而且数量不菲。
多摩西在觐见大瑛皇帝前,先是去觐见了雁北皇帝,按道理理应会顺带一些雁北的特产,可这酒是什么?
是雁北皇室内部的佳酿,寻常人家不是不能喝,而是没有钱去采购药材与兽皮酿酒而且,这酒要到一定时间开封味道才浓郁。
她刚才喝的那十二杯味道和口感都是一绝,只能是多摩西到雁北之后才开酿的、若说雁北皇室谁愿意花大把银子去酿造这酒,那就只有容颜和雁北现任太子厉越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