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本想拍拍她肩膀安慰安慰,可手臂只要抬起来一点就会撕扯到背后的鞭伤,一阵阵钻心的刺疼。
加上日头毒辣,即使打着伞,容颜走了没多远却也出了一身汗,盐水和汗水交叠在一起,疼得容颜意识都有些涣散。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傅锦的身影,白色的常服,一身的紫檀香.…
“主子...主子你不能倒啊...主子....”
合欢殿内,皇后倚在软榻上冷笑着,禾澜亦殷勤地奉上一杯茶,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皇后转头看着她,笑了笑,语重心长道:“澜亦,以后不必与她计较。”
半晌静默后,禾澜亦气愤的跺了跺脚,“皇姑母..…….我……”
皇后拉起禾澜亦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笑得欣慰又古怪,道:“你的太子哥哥,对她好像不怎么上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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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醒来已经是半夜了,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夜莺啼叫,蛐蛐悉悉索索的不眠不休,幔幕垂垂。
床榻上不仅有浓郁的药香,还有一阵阵若隐若现的紫檀香。
容颜想起身,奈何脊背疼痛难忍,只得轻躺在榻上,目光呆滞地望着金丝帷幔。
金丝帷幔..…….紫檀香.....
这是傅锦的延合殿?!
惊讶之余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容颜竟不经意闷哼了一声,吵醒了守在帷幔外的傅锦,未等容颜缓过来,就看见一团黑影掀开帷幔扑了上来,抱着她的额头捧在怀里,双手直打哆嗦。
紫檀香扑鼻而来,掩住了苦涩的药味,容颜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用手拍了拍傅锦的脊背,谁知太子爷脾气大的很,将她抱的更紧了。
“再不松开就憋死了。”容颜试着将自己的头挪出来,可试了好几下,太子爷依旧不为所动。
“怎么了?”无奈之下,容颜只能忍痛抬起胳膊去掰傅锦的手腕。
傅锦打着哆嗦,像个受到惊吓的孩子,话语间还带着哭腔,“你……你骗我。走得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就…”傅锦顿了顿,继续道:“……你就是骗我!“
容颜好不容易脱离了傅锦的“锁喉”,嘴角卷起一丝微笑,语气故作轻松的问他:”是你把我接回来的?”
傅锦顿了顿,委屈的点了点头,愤愤不平道:“等解了禁足,你看我怎么收拾那毒妇。”
容颜笑了笑,心道,原来再怎么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太子爷,都会这么霸道,这么徇私啊。
夜半三更,一片宁静。
容颜见傅锦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心想这人肯定一直在她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心底顿时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