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支走了旁人,拉着容颜的胳膊,与她一起坐在贵妃榻上,眼神恍惚,面色不均道:“我........我中过毒。”
容颜挑起一边眉,笑着说:“我的毒?”
傅锦立刻尴尬了,抿了抿唇急切的说:“不是,是我真的中过毒。”
傅锦一边尴尬一边正经的模样让容颜忍俊不禁,好不容易压下来,问:“什么毒?”
博锦正视着容颜,开口:“厌见。”
容颜心头一颤,晕红的桃花眼顿时暗淡了下去,嘴角压抑着的笑意也随风消逝,顿时,一阵静默。
厌见,雁北国的三大巫蛊术之首,中此毒者活不过而立之年,每至夜晚便会受尽疼痛折磨,像是万虫噬身,又像万箭钻心,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厌见的本体是蛇噬花,将其花苞搞碎,蒸成软育,与带有颜色的红泥混在一起,只要触碰到伤口处,就会顺着血管进入五脏六腑。
况且蛇噬花生长环境刁钻,只有四季如春的雁北国才能寻来,而且因为厌见毒性大且没有解药,早已被雁北国国君设为禁毒,距离雁北几百里的大瑛太子又怎会...…
傅锦见容颜神色惊讶,意识到容颜应该知道厌见此毒,低声说:“我有时就会没有意识,做一些平常根本不可能做的事,说一些胡话,可这两年一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昨日,才发现毒性又开始发作了。”
容颜看着傅锦那双安静得像一口枯井一样的眼睛,一阵静默。
厌见,只会使中毒者夜晚常伴钻心的痛苦,那股子劲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除非挑筋剔骨,否则此生再无良夜。
据她所知,厌见并没有让人性情大变的能力,除非,傅锦体内不止一种毒。
容颜侧过脸去,垂眸看着傅锦,语气有些急切地问:“你何时中的毒?又是谁下的毒?你又如何得知自己中的一定是厌见?”
傅锦瞧着她失态的模样,担忧道:“阿颜…”
容颜抬了抬眸,目光如炬地盯着傅锦。雁北的毒,雁北定然脱不了干系,可那位的手不可能伸到大瑛皇室里来,若是真的…..那可就太可怕了。
傅锦笑了笑,手掌覆上了容颜的手,容颜微微一颤,亦就任由他这么抓着,侧耳倾听:
“幼时中的毒,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是谁在背后下的手,那段时间,每晚全身上下都疼得生不如死,于是父皇请来了巫医,才知道这是厌见之毒.”
“父皇封锁了消息,可那时立储的圣旨已经拟好,却因为我而一拖再拖。最后,父皇还是立我为储君,可能知道我活不过而立之年,所以先立储君以稳住皇子之间的争斗。巫医尽可能的稳住我体内的厌见之毒,只是每晚入睡前都要喝下一蛊药。”
容颜闻言不禁一颤,立一个活不过而立之年的废棋为太子,皇帝打的这一手好算盘,连自己亲儿子都要算计进去。
可傅锦与世无争,凭什么要将他作为皇室争斗的牺牲品,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可若傅锦倒台,最得意的是谁呢?傅晖?还是傅邵?
一团乱麻。
青青适时从门外走进来,行了礼后在容颜耳边私语。
容颜听罢,转头看向青青,说:“厉澄得罪了傅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