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为什么把自己带到了身边之后，就变得忽冷忽热，忽近忽远。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早早的说出来，让小少年情根深重？
他当然是想说出来的，只不过还不是现在，所以他只能将一切都咽了下去，默默的规划好了一切。
看着少年毫无留恋的离开，跳入轮回。
时空撕裂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少年眼角的泪。
“你会后悔这样对他吗？”天道好奇地问他。
男人愣了一下，沉默许久，轻声说道：“会。”
他从前从不做噩梦，遇到沈星然，有了人类才有的感情之后，他发现自己原来也会做梦。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看到少年人哭的通红的眼眶，还有那时时刻刻，如同梦魇一般纠缠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能感觉到，沈星然很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当然就算是一个否定的答案也没关系。
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让自己高兴或者死心而已。
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他觉得自己已经相姿态放的足够低了，已经把所有的筹码，全都摆到了男人的面前，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做的更好了。
只不过每一次，无论他怎么发问，男人永远都不会给他任何的答案，也不会跟他说什么。
他永远看轻自己的喜欢，永远沉默。
沈星然觉得很累。
所以在男人的梦里，他很轻很轻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就像是在说服男人一样。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没关系。”
“是我自作多情了。”
少年人的脸上是挂着笑的，只不过那笑，却仿佛快要哭出来一样。
他拼命的想要张开嘴，想要对小少年说，他没有自作多情。
只不过在梦里他无论怎样努力，怎样拼命的想要发出声音，都没有办法做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擦干了泪水，像是凌迟一般转身离开。
他体会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而这种痛苦……还没有办法停止。
他总觉得这种痛苦像是对他的折磨。
他愧对于天地混沌之初，上苍对他的信任。
他掌管这一方天地，原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念头。
但他还是无可避免的沦陷了，沦陷了之后却没能及时发现自己内心的变化，反而伤害了沈星然。
他一想到少年人那个眼神，就感觉痛苦，几乎窒息到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