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也抬起头，诧异地望着他，突然红了耳根，又把头低下去，两只手惶恐不安地揉搓衣角。
“你……你都看到了？”
得亏段奕非听力好，不然还真听不到他那蚊子大点声音。
“看的很清楚。”
“那拜托你，别跟老师说，我可以帮你写作业。”
“作业我自己有手会写，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跟老师说？”
段奕非忍不住在心里叹，这个人是真的矮，从他的视角看，就只能看见他头顶的那个发旋儿。
“老师知道的话，会被打的更疼。”
池也终于是被段奕非逼出话来了。
“疼你还不说出来让人知道，难道你就打算一直忍着？忍完这三年？”
池也被他说的脸越埋越低，埋到都快贴胸口去了。
这是段奕非第一次亲眼看见他被欺负，往常都是听身边的同学说，也就没大当回事。
他是真的搞不懂，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能没有一点脾气。
“喂，小矮子。你别猫着，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见他半天没动静，段奕非就自己动手把他下巴挑起来，在看见对方脸的一瞬间，他的呼吸凌乱了。
有种异样的情感在他心里涌动，奇怪又有趣。
段奕非也算见过不少漂亮的人，唯独没见过池也这样特别的，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他认识许多人，他们大多衣冠整洁，举止优雅，可眼底都是七分虚伪，三分贪婪。
池也虽然全身脏兮兮的，但他的眼睛却很干净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