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区花满楼,即便在大雨之中,里面的客人依旧没有变少,和外面哗哗的雨声相对比,酒楼中反倒呈现出一股安静祥和的氛围。
在三楼靠近窗户的一个位置,屏风将这儿与外界隔绝了。张存香一个人慵懒地将背靠在桌子上,脚抬起翘在窗口,眼神呆滞地望向窗外,左手端着酒杯送往嘴边,然后一饮而尽。
桌子上摆了七八瓶酒,全部都被喝干净了,这杯结束便是第九瓶了。
张存香晃了晃酒瓶,最后一滴酒落到了地上,然后手中的瓶子就再无一用。
“伙计,再来一壶酒!”他朝着屏风后面站立的伙计喊道。
“好的。”那伙计勤快地应了一声,然后速速跑下楼,不一会儿就又跑了上来。
那伙计刚刚走到屏风旁,一只纤细玉手就将他拦住。伙计看过去,正是老板娘,不禁红着脸低下了头。
墨安平看了眼伙计手中的酒壶,又看向屏风后的张存香,轻轻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先下去吧,这一壶酒我来。”
“好嘞。”伙计恭敬地将酒壶递给墨安平,然后走下楼去。
墨安平左手接过酒壶,右手托住瓶底,慢慢地走向屏风后面。
“哒哒哒…”张存香被耳边的高跟鞋声音吸引,慢慢地将头转过去。
眼前,墨安平穿着黑色皮衣,正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她头上戴着黑色帽子,白色的纱垂下,将右眼遮住,瞬间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慢慢地扩散开来。
“怎么是你?”张存香虽然有些醉意,但视线并不模糊,还是能够看清来者的。
“我就不可以给客官上酒吗?”墨安平将酒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对方,问道。
“可以,满上吧。”张存香朝着酒杯努了努嘴,墨安平双手扶住酒壶,慢慢地将酒倒下,递给张存香。
“多谢。”他接过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接着便剧烈地咳了起来。“这酒怎么变烈了?”
墨安平笑了笑,将酒壶放下,说道:“这酒也分烈酒与淡酒,客官喝了这么多倒也没醉,我估计是酒不合您的口味,所以才令人换了一壶,怎么样,可还满意?”
张存香将嘴边的酒水擦去,而后慢悠悠地将双脚从窗台拿下,转向墨安平,说道:“相比之前的,这酒更香,也更烈,不错,我挺喜欢的。”
“现在我倒是不关心酒如何了,我想知道客官的鞋子如何,放在窗台很容易淋到雨,不难受吗?”墨安平看着他湿嗒嗒的鞋子,从鞋底板上溢出水花,脚落地处还留下一个水印。
张存香拉出一张凳子,对着墨安平说道:“既然墨老板闲来无事,可否陪张某喝一杯?”
墨安平笑了笑,然后坐在凳子上,将酒杯再次倒满,递给张存香,道:“小女子不胜酒力,不过闲谈倒是没问题。”
“既然这样…也罢,有人说话总比一个人喝闷酒要强。”张存香苦笑了一声。
“为何就你一人,平日里和你一起的兄弟们呢,为什么不见他们?”墨安平问道。
“一个刚和我们喝完酒,感冒加重了;一个遇到了事务正在处理,只能我一人独醉了。”张存香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嘲起来:“若是我也有这么多事情处理,那就就好了,也不必我一个人在这儿饮酒,可惜啊,家族太平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