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好不容易撑着一个残破的身体进了浴桶，就听到了一个不满的声音。
墨辰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旁边，伸手摸了摸浴桶里的水，“凉的。”
“无事。”纪澜闭上了眼睛，“为师要休息一会，辰霄，你先出去吧。”
墨辰霄看着纪澜光裸的肩膀，禁闭的双眼下是一片青黑，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师尊，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若出事的是万松或者是谈丰羽，我都会帮忙的，”纪澜漠然地道，“既然你无事，就去看看阿月吧。”
连谈丰羽都行吗？
墨辰霄勾了勾唇角，他才不信。
师尊这话是故意的吧，故意让他看出破绽。
“师尊，我替你擦背吧。”
不等纪澜拒绝，墨辰霄就摁了上去。
因为太过于舒服了，纪澜也就懒得阻止了。
一道细微的灵力在纪澜身上游走，因为动静约等于无，纪澜根本发现不了。
墨辰霄深深地看着纪澜，活像是要把这人生吞活剥了。
这个人真的奇怪，无缘无故地，就能对他这么好？
不过想起纪澜无缘无故地也能对他人这般好，墨辰霄的表情也就冷了下来。
师尊太多情，这可不好。
——
半个时辰之后，纪澜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睁眼发现墨辰霄依然守在自己的身边。
纪澜不由地有些发毛，他徒弟一动不动地待在这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涟真人！”怀莲崩溃的声音传来，“你们什么时候能好啊？！”
怀莲大师一向稳重，是发生了什么？
“快去看看！”纪澜瞬间把自己烘干，裹上了衣物，瞬息出现在了阿月的房里。
“真人，抱抱。”阿月泪眼汪汪地看着纪澜，眼睛都哭得红肿了，一双小手上面都是血！
“这是怎么回事？”纪澜小心地抱起阿月，用灵气把阿月的两只手笼罩起来，“怀莲大师，发生了什么？”
“下面就是乌衣国了，”怀莲神情悚然，“阿月他方才把手伸到了飞舟外边，被利器伤到了。”
阿月如今如虹剑在身，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他的？
“阿月，你为何要把手伸出外面去？”纪澜又心疼又害怕，“若是掉下去了，可怎么办？”
怀莲第一次看到纪澜哄孩子，听着这温柔的语气，这宠溺的眼神……这真的是外界传闻的那个无情无义的从涟真人？
“师尊，发生了什么事？”墨辰霄一进来，就看到了纪澜在亲阿月的手，脸沉了下来，“这孩子怎么了？”
纪澜仔细地看了看阿月的手，发现伤口都愈合了，忍不住放在嘴边亲了亲，听到墨辰霄这么问，才捏了捏阿月的手，叹气，“乌衣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