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影蹲下来,将残破的尸体捡起来抱在怀里,肩膀微微耸动,呜咽着。
他的光,消失了。
你骗我!!!!
再次睁开眼,满目雪白与消毒水的味道告诉薛影,他在医院。
抬起手握了握,然后嗤笑。
他竟然没死?
薛影手无力的落下,用小臂遮住眼睛,晦涩且沙哑的笑声回荡在病房里,还有一滴泪划过落进鬓角中。
“哈哈…哈…呜”
祖父离世没哭,父母离异也没哭,被撵出家门更没有掉一滴眼泪,可现在…
薛影觉得上天跟他开了个无法接受的玩笑,给了他一支烛光然后又狠狠掐灭,让他在那短暂的温暖和光明里迷失自己。
他竟然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以为他可以获得期望已久、努力呵护的烛光,以为自己可以获得幸福…
哈哈哈,太可笑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可笑!
前来探望的邵严珅站在门口,听着少年压抑的哭声,心情沉甸甸的。
“怎么不进去?”安文走过来问。
邵严珅往里面抬了抬下巴,没说话。
走进的安文也听见了,神色动容几分,将邵严珅拉出来小声道:“那等会吧。”
因为薛影在VIP栋,人少,所以周围特别安静,两人站在走廊里不知为何气氛有些凝重。
前几天,有人报案说一条巷子里发生了凶杀案,他们赶去的时候就看见不成人形的罪犯,还有躺在血泊里的薛影。
经查实后得知罪犯是之前一直通缉的连环杀人案的作俑者,他的伤安文很熟悉,当初林白夏也是这样杀人的,所以一眼就看出这不是人为的了。
当时现场的墙上、地面全是血手印,密密麻麻,让人此生难忘。
至于薛影,也好不到哪去。
失血过多,没有求生意识,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几次心脏骤停,心脏复苏了上万次,硬是按断了一根肋骨才把人抢救回来。
这件事让邵严珅很头疼,他是讨厌薛影,但人在他身边出事,很不好跟薛叔交代。
不知多久,两人等哭声没了才走进去,身为刑警,还有职务在身。
两人进来时薛影安静的正看着窗外簌簌的雪花,眼神死寂,安文抿抿唇,轻声说:“薛影,你感觉好点了吗?”
薛影伤的不轻,除了肩膀被撕下一块皮外,浑身也有道道见骨的痕迹。
薛影像是没听见,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安文面露难色,这种情况真的不好做调查,怎么说薛影也算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