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大门无风自动,自己关闭,把这小屋里发生的一切全部与世隔绝。
左向天一步步向着孙组长走去,脸上杀气大炽,孙组长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回自己的位子,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左向天,你真的要杀我吗?”
左向天一愣,终于停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孙组长,脸上的表情变化不断,似乎在回忆往昔,最终,左向天深深叹了口气:
“孙青云,你退位吧,这三十六局局长的位置由我来做。”
“你?”
孙组长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诮:“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一个邪修,你若做了三十六局的局长,我华夏将永无宁日,我便是死,也不会叫你称心如意的。”
“混账!”
左向天突然暴怒,猛地一巴掌,把孙组长面前的办公桌拍的粉碎,蹬着眼睛道:
“孙青云,我为你鞍前马后十七年,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你自己心里有数,世上都知你孙青云是三十六局的首脑,国家更是把你依仗为中流砥柱,便连你的亲戚也跟着沾了光,可我左向天得到了什么,你说!这对我公平吗?”
孙组长突然笑了,如春风般温暖:“左向天,你我都是修士,功名利禄弹指一笑间,何必在意那些,你着相了。”
“呵。”
左向天反唇相讥,脸上带着不禁悲愤:“孙青云,你还记得你是个修士,你说,这些年间,你残杀了多少修士同门,但凡有人修炼有成,你不是逼人立下血誓,三百年不能出世,如若不从,便要扣上一顶邪修的帽子,赶尽杀绝,毁其道统,拔其根基,就如同前几日来的那姓陈的小子,还未进入修炼门槛你便破了他的雪海,你现在还有脸说你是一个修士。”
听闻此言,孙组长目光一黯,迅速低下了头,深吸一口气,却又重新抬起头来,大声道:
“那又如何,建国之后不许有修士妖邪存在,那是国策,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便是把这些修士全部杀光,那又如何!!”
“难道你忘了七十年前的事情了吗?”
左向天身子一震,不再言语。
八十年前,国运之殇,整个华夏风雨飘摇,一帮子修士不但不挺身而出,保家卫国,反而借着这乱世,大肆扩张,视人命如草芥,做出无数残忍邪恶之事,虽不外传,但对于活了一百多年的左向天而言,至今想起,还是不寒而栗。
而后,华夏帝国定鼎天下,曾出诏令,要这些修士为国效力。
然,这些修士大多都是些桀骜不驯之人,并未把这初生帝国放在眼里,不但对这诏令大肆嘲笑,反而广收门徒,想要动摇帝国根基,酿下无数泼天大案,还有人要斩了帝国龙脉。
如此行径,岂能容忍。
于是三十六局应运而生,以原来的栖霞宗为根基,联合七个已被招安的门派,配合着特种部队,开始对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修士展开猎杀。
顺者昌,逆者亡!
七十年血雨腥风,帝国国运昌隆,反倒是这些修士被斩杀殆尽,其余之人苟延残喘,大多立下血誓,三百年间不得出世。
除了三十六局,世间再无大能之人。
如今左向天回想起这段过往,还是不胜唏嘘,以低沉的语调道:“总得给华夏修士一条活路,压的太狠了。”
“你想变天?”
孙青云讥诮一笑,突然摸出一把匕首迅速向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就算是死,他也得带着左向天这老鬼一起下去。
如今世上,这左向天便是第一妖邪。
除了他,还有谁能压制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