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病的如此严重?”临近寅时,终于在雪里梅花山崖脚下接到清越的暗阁等人,借着那高悬于夜空中的残星圆月,看着他那满布死气的脸摸着他那被厚重狐裘包裹着却依旧冷入骨髓的双手,惊惧不已的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回去说吧!咳咳咳咳”刚刚从锦被里更衣起身的清越用手帕捂着那最近只要一咳嗽就铁定会流血的口鼻,对他们摇了摇手,示意着道!
“是!”暗阁边点着头边对那尚且停在远处的马车轻吹了一阵清脆的口哨,待马车上前,只见暗阁双臂微弯轻轻的托起清越那轻若鸿羽的病弱身子,将清越送入车内,急促而轻缓的向竹园而去……
“让暗阁咳咳咳咳,进来……”在车内那华贵的狐裘锦榻上半躺下的清越,轻轻的拍了拍守在他身侧的宗景道!
“公子,您找我?”在清越话音刚落一个侧身就坐到清越榻前的暗阁迎着他那不安的脸问道!
“咳咳咳……阿,阿玉他们怎么样了!咳咳咳咳……”清越狠狠的将那冲至喉口的浓郁血腥味重重的咽了下去,断断续续的道!
“二公子和小公子还好,只是,只是三公子他,最近有点不正常!”暗阁躲着清越那担忧的眼睛,结巴的道!
“咳咳咳咳咳……怎么……咳咳咳咳……怎么回事……”迅速夺过宗景手里的布巾,清越眉头紧皱着,追问道!
“不知道!就是从我们离开沧澜城的时候三公子就直言二公子不是您!而且,而且,就在四天前,三公子差点把小公子打了!”暗阁看着清越那因咳嗽而剧烈抖动的单薄身子,赶忙递过一杯茶水……
“阿羽把阿音打了?咳咳咳咳……阿玉呢?咳咳咳咳……”对着他重重的摇了摇头的清越既焦急又担忧更加不解的问道!
“所以最近几天二公子就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公子!”暗阁看着他那越发疲累的面容满心忧虑却又无计可施的回道!
“还有别的消息吗?”用布巾捂着嘴巴终于将胸腔里那些浓郁的淤血吐出后的清越,轻轻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又问道!
“公子,入,入云峰的的赤焰火莲已经开了!!!”为了不引起清越更大的情绪波动,暗阁故而极力的压下内心不曾担忧,语气稍显轻缓的结巴道!
“你怎么不早说!!!杀阁加快速度,争取在午时之前赶到……咳咳咳咳咳……”闻此声,再也难掩内心慌张的清越瞪着那因久未安眠而密布血丝的双眸对着暗阁厉声呵斥着,又命那处在外面轻缓赶路的杀阁急声催促的道!
“清越清越!你别着急,别着急!我们这不是已经到了吗?别急!”宗景看着他那因过激反应而咳的越发厉害的身子,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递过一杯茶水安慰着道!
“不……噗”用字还未说出口,随着一阵清脆的杯盏掉落的声音响起一杯泛着莹莹碧光的茶水瞬间被血色浸染,在白玉骨瓷玉杯里形成了一副极好的碧血丹青……
清越也不知他自己又昏了多久,只知道当他醒来的时候,看着那些围在他床榻前的众人脸上皆是满布着悲戚不舍和那深深红肿的眼泡……
“哭什么呢!万物轮回,皆有一死,谁都避免不了的,也只是先走后走罢了!”
看着那伏在自己床头上已经睡着却仍旧在睡梦里都止不住眼泪的清音,清越自责心疼的摸了摸他那红肿的眼睑,对着那坐满房间的暗卫浅浅的安慰道!
“公子,您,您一直都知道换血引蛊的代价的是吗?”被清越那浅浅的声音而惊动起沉重眼皮的暗卫们走到他的床边将他轻轻的扶起后,询问着道!
“小点声儿,别把阿音吵醒了!来,把他抱到里侧去睡!”清越看着他那睡的并不安稳的小模样,对他们小声的提醒着,并让他们把清音抱回隔间暖阁去睡!
“清越你醒了?”
就在暗阁等人刚刚抱着清音离开时,自门外端着药碗的清玉走到他的床边声色淡淡的道!
“最近辛苦了!阿玉,你还好吗?”在路上已经得知清羽的变化,清越亦是非常不安的清玉的处境,故而问道!
“我没什么事!倒是你,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说你这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将手里的药碗重重的放在床头小几上的清玉,看着他那仅仅二十天就病的不成样子的身体,不知为何,清玉竟自心底泛起一阵阵的心疼和愤怒,所以追问的道!
“没什么!就是之前回去的时候在路上不慎淋了雨,受了寒。再加之,来的途中路经巫峡又贪凉玩了会水所以就有点伤寒,没事的!”
靠在床榻上的清越勾起那苍白干裂的嘴角对着清玉暖暖的真诚的笑着道!
“你拿我当阿音吗?如此好骗!躺好,我给你喂药!”一眼看穿清越眼底那隐藏的心虚,明知追根究底清越也不可能告诉他,索性选择闭口不言的清玉在他的床边坐下后,在他的身后又塞了几个软枕,然后伸出手端过药碗用汤匙搅着,就打算给清越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