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执法员刚想发火,听到敲门声,忍住到嘴边的怒火,打开门道:“什么事!”
“头,在李酷随身的腰包里,发现大量申城医院的缴费收据。王涵宇送来了李酷母亲的日记本,日记里清楚地记录了每一笔开支,这些开支和缴费单正好对应上。……”
“王涵宇?王涵宇就能走关系了嘛?”
又一名执法员跑来,轻声道:“头,落客四球场的老板罗翔说这次奖金没有缴税的责任在他,他因为私事忘记了缴税,他愿意承担李酷所有的罚金。”
“哼,亡羊补牢有什么用?我告诉你们,我们执法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这些家伙有机会,假如今天没人举报,李酷是不是就可以偷税了?”
“头!”从远处而来的呼声,打断了负责人的训斥,一名执法员上气不接下气道:“这李酷,不是个人球员,他有经纪人,刚刚快抖平台专门打电话来解释,他没有偷税,他的税费由他的经纪人每月汇总上缴。”
执法队负责人的面色很差,他没有想到,区区一个李酷,背后竟然有这么多人,可越是这般,他越不能放任李酷离开。
都是马后炮,早干什么去了?
“李酷,你以为我们九牧国,是可以讲关系的地方么?”
……
夜深了,
李酷走出税务局看守所时,门外站着五个人。
开着跑车的王涵宇,背着书包的冉望,一脸愧疚的罗翔和仲川风,还有从申城医院匆匆赶来的徐陆。
李酷虽然不是很懂九牧国的税法,但他知道,自己今晚能出来,这些人花的代价肯定不少。
只是李酷顾不得感谢了,他的精神支柱,已经崩塌。
李酷手中捧着洛梓的日记,日记中详细记录了洛梓生病之后的每一段心情,更记录了李酷骗她时她内心的挣扎。
所有看病的花销,每一笔都详细地记录在日记中。
李酷顶着通红的双眼,显然是已经痛哭过。
而就在今晚不久前,洛梓的日记本中写道:“看到CT片上的阴影,应该是瘤吧,没有觉得沉重,反而觉得有了一丝解脱,我给酷儿的负担太大了,就这样离开,也好……”
“徐陆。”李酷的声音很轻,他一改往常的热情,没有称呼徐叔,淡然道,“你今天去打球的时候,有没有看过我妈的病例?”
徐陆张口无声,他微微摇头。
李酷冲着徐陆深深鞠躬,轻声道:“谢谢你这么久对我和我母亲的包容,也谢谢你提供给我挣钱的机会,但是我妈出事的话,我不会原谅你。”
李酷的视线停在一旁的仲川风身上,他轻声道:“仲哥,谢谢你一直看好我,但是我以后铁定打不了职业比赛了,我的档案里,被他们留下了信用下降的惩罚。”
“冉望……”
“停!”冉望怒气冲冲地朝着李酷吼出一声,他只是高中生,还没有接受社会的洗礼,但是他明白,李酷这是在说遗言。
他在交代清楚自己和每个人的关系,若是洛梓出了事,他必然不会选择独留于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