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些所谓的爱,并没有他所想的那样伟大。
....
但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堂主的拳头与小孩的手指相碰的那一个瞬间,小孩的手指并没有出现如人们想象中的那种近乎是推枯拉朽般的断折。
它不仅是平静,而且是理所应当地接下了堂主的拳头,随后微微曲折,像是弹射一颗木珠般,弹走了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涌动着血流的毛细血管被这一点而过的攻击所挤破,以至于软组织遭受损伤,继而出现积血肿大,骨骼迸裂的情况。
即便是没能真实地看到,堂主也能察觉得到一条条如蛇般的裂缝爬满了他的指骨,关节错位,手掌剧痛难耐。
难以再度握拳。
他后退了很远的距离,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人畜无害的男孩,心中发怵,不知不觉间竟已蒙上了一层无法驱除的阴影。
这是...人能干的事么?
“这孩子...是魔法师么?”有人在舞池之外给出了自己的推测。
“不像吧,年纪这么小就是魔法师了,除非他是大祭司的私生子吧,怎么可能。”有人显然是不太愿意相信的。
“怎么就没可能了,魔法师培训班,没听过么,”有人逮到了机会,立马反驳,“只要钱给到位了,甭管你多少岁,人家都有办法把你送到圣地去。”
“名额有限啊,我可是叫这把老骨头都给挤变形了,才给我家几个孩子报上的名,过不了多久,他们可就是魔法师了。”
“到时候,再回来,那可大不一样,就是衣锦还乡了啊。”
“这么大的好事儿,不得摆几桌啊?”有人揶揄地说。
“行,没问题,你给我等着的,”先前说话的那人拍拍胸脯,打满包票地说,“只要等他们学成归来,那大魔法师的袍子哗哗往身上一披,别说摆那几桌,就算是把整座酒楼都给你包圆了,也不成问题。”
就在他们还在扯犊子的时候,舞池上的战斗再一次爆发了。
堂主在知道自己敌不过这个小孩的情况下,竟然又一次主动地发起了攻击。
但他此时似乎已经放平了心态,不再着急于快速结束这场比试。
他在飞速地快跑,一次次发出点到即止的佯攻,那只受伤的拳头几乎十次之中有九次都是抵达了少年的面前,却又忽然间刹住了攻势。
收拳归拢,恢复重心。
蓄满了力度之后,再次出击。
他的拳速越来越快,意图莫名,可真正进攻的频率却低得难以估计。
什么时候出拳,什么时候收掌,什么时候稳步,什么时候架打,是否有利,是否有弊,他都不会在意,全凭直觉。
此时此刻,他仿佛化身成为了一位虔诚的信徒,把自己的命运全然托付给了上帝...
可这个缺德的小孩却硬是不再还手,他仍然闭着眼睛,双手负于身后,脚步时而飘浮,时而稳扎。
他的脊骨仿佛橡皮一样颇具弹性,每当迅烈的风啸声抵临他的耳际,他就会立刻做出最为正确的判定。
这样下去完全不是办法。
除非堂主的拳头能冲得比声音还要快,在这个混蛋捕捉到声音的信号之前,一下砸到他的脸上,才有可能找到破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