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能说呀。
认识他沈锋的人，谁人不说他长了一张好嘴，不管是以前在批发市场卖衣服，还是后来在地摊卖盗版磁带和随身听，他那张嘴就没有说话不利索的时候，更不会有表达不清楚自己意思的时候。
但现在，好像对他嘴和脑子都是个考虑。
也不知道是脑子跟不上嘴，还是嘴跟不上脑子，总之他越是着急，就越表达不清楚。
“叔......不是，沈老板，你别那么紧张。”
“我都说了，不是不让你叫叔，叫什么沈老板？我们有那么不熟吗？”
沈锋有点火大。
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发火，但就是莫名的恼燥。
吼完之后，他又后悔了。
“我不是吼你，我就是......”他给了自己嘴巴一下，然后又解释道：“我没有凶你。我就是......”
沈锋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但是，越表达，好像越乱。再看张琪看他这眼神，既没有一般女孩被人告白时的不好意思，也没有听到告白之后的j动，就好像他刚才讲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
他早已经方寸大乱，对方却一脸淡定，还在用眼神安we他：没关系的，笑话不好笑，我也不会说的。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
就好像他连被拒绝都不配一样。
如果是被拒绝，他还可以再争取，但现在张琪的反应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连想为自己再抢救一下，都觉得是多余的。
那ko好不容易鼓上来的气，顿时就泄了。随之而来，是觉得整个身子都有些软，他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还能干什么，他甚至不也再看张琪的眼睛。
“叔，你说完了吗？”张琪见沈锋没再言语，这才问了一句。
“说完了。”这话极为无力，他已经放弃了挣扎。
“那，我说两句，可好？”
沈锋点点头，然后侧过身去，看向远处的码头。
夜船离港，发出很响亮的汽笛声，他的双手紧紧jao握，表q则隐在了阴影之中，但双手却出卖了他的心q。
“叔，我不知道你有去上坝找过我。我就是单纯好奇，你要是真在学校门ko蹲到我了，会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