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回出名了，都晓得你偷了我接媳妇的钱跑了，以后你怕是从人家门ko路过，人家都得把你当贼娃子一样防。一个女娃儿，别的不学好，学偷钱，我没把你手给打断了，都是看在我们是一个妈生的......”
张五的叨叨还在继续，而母亲则把张琪给推进了屋，手里拿了根路上捡的桑树棍，张五想跟进去看re闹，但母亲进屋就把门给关了，自然也把张五给关在了外面。
很快，屋里就传出来桑树棍打人的声音，还混杂着张琪被打之后的‘哎哟’之声。
张五在门ko听了一会儿，把刚刚收到的六百块钱又拿出来数了数。丢了的钱还能失而复得，也是张五没有想到的。
张琪在里边被打得不行，好几棍子都落在她身上，腿上、手臂上、背上应该都有棍子留下的印迹了。已经六十多岁的母亲，想不到打人的时候这么狠。
如果张琪跟母亲动手，就张琪那手劲，母亲还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张琪甘心挨打，是因为母亲把上坝镇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以为她被人贩子拐卖了，还曾在码头哭得死去活来，差点投了江。
这顿打，是她欠母亲的。
她甘愿挨打。
只是，打起来是真疼啊。
“妈，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想再挨棍子的张琪按住了母亲的手，而她的手背上就有桑树棍刚刚留的一道红印，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显得特别扎眼。
“我错了，我不该偷拿五哥的钱，但我只是不想这条腿留下残疾......”
张琪也哭了。
鼻子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就连小脸也红扑扑的。
残疾这个词可能惊到了母亲，母亲这才松了手，把那桑树棍扔在地上。
前世，张琪从未被母亲这样打过。母亲的xin子不会骂人，平时孩子们做错了事就是揪耳朵，或许是往手臂上掐，动静很小，但伤害xin极强，像这样拿棍子动手打人，大概也是气急了。
此时，母亲跌坐在张五一个月前修好的椅子上，胸ko微微起伏。
“说清楚，这一个月跑到哪点去了？干了些啥子？哪来的钱，有一句假话，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都跑不了。”
张琪知道，回家肯定是要有一番说辞的，所以，回来的船上就已经想好了词。她给母亲编了一个她在渝州城的小饭馆里洗盘子的故事。
这种有点惨，还有点励志的故事，在几年之后的某音杂志上常可见到。张琪以前打工的时候，还真的看了不少某音杂志，几乎每一期都看，每次都看得眼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