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简灵终于知道为什么程知栩一个多月前让她办理瑞士的签证,她当时满心以为他要带她出差,原来是要带她去瑞士看雪,单单只有他们两个人,想想都好期待。
两人窝在沙发上,盖着同一张毛毯,窗帘没拉上,外面的雪一直下,投影上的动漫一话接一话播放。
简灵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程知栩的手指,将他腕骨部位的那颗黑色小痣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只觉得他的手是真漂亮,又细又长,还白,骨感十足,属于那种只要拍一张手指的照片发出去就能引发无数遐想。
她心里满溢着某种情绪,整个人也柔软得不像话,靠在他怀里,轻声说:“十点了,你要回去吗?”
程知栩咂摸了一下她的语气,半晌,偏着头看她的脸:“不想我走?”
“没有啊。”简灵装傻,故作正经道,“你要是回去,现在就得走了,时间不早了,明天早上还得上班。”
程知栩拖长声调“啊”了声,又把问题丢回给她:“那你到底是想让我走还是不想让我走?”
简灵脑子都成浆糊了,捂着耳朵说:“随便,你爱走不走,我去睡觉了。”她摸到遥控器关了投影仪,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她趴在沙发上,到处找自己的拖鞋。她的米白色毛绒拖鞋与地上铺的米白长绒地毯融为一体,加上室内光线暗,她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正想穿上,程知栩就动了身,手抓住她细瘦的脚踝,将人拖过来压在身下。
“啊——”
简灵怪叫一声,余音顷刻间被吞没,是程知栩吻住了她。
影音室里一直没开大灯,原本还有投影幕布的光照亮,关了投影仪后,只剩窗外微弱的路灯,映照着盈盈白雪,透进来的光比月辉还要浅淡。哪怕离得近,也看不清彼此的脸。
衣料的摩挲声清晰地在耳边回荡,简灵大脑混沌,只挣扎了一下就瘫软在沙发上,任其为所欲为。
溽热的痕迹一路蔓延,向着更隐秘的地方探索,换来的是一声比一声细弱的嘤咛,似痛苦又似欢愉。
程知栩吐出的气息火热,低声问她:“想让我走吗?”
简灵咬着唇,再不似方才的口是心非,手指紧攥着他的袖子,柔软的布料被她抓得一团皱,贝齿松开嘴唇,轻吐出两个字:“……不想。”
程知栩偏过头抿嘴一笑,起身拉好衣服,坐在沙发边缘,气息还有些不稳,拍了拍还躺在那里的姑娘:“走吧。”
“去哪儿?”简灵傻傻地问。
“背你回房睡觉。”程知栩抓了抓微湿的头发,撩起眼皮觑了她一眼,“不是你说明早要上班?”
简灵果断爬起来,也不穿拖鞋了,从善如流地趴在他背上,两手环住他的脖子交叉在他胸前。程知栩托起她的腿弯,将她背起来走出影音室。
走廊静谧无声,简灵陡然进入到光线亮堂的地方,有些不适应,眼睛眯了眯,下巴搁在他颈窝,嘴唇不小心擦过他的耳朵尖。
程知栩脚步猝然一顿,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呼吸又乱得一塌糊涂,只得出声警告她:“简灵,大晚上的,在我家里,别诱惑我。”
简灵正揉着眼睛,闻言,动作停下来,脸上的表情十足无辜:“我什么时候……诱惑你了。”
“亲我耳朵的不是你?”
简灵想了想,刚才她的嘴唇确实碰到了他耳朵,不是故意的。她懒得解释了,反正他总有话堵住她,是真说不过他。
跟他在一起这么久,简灵的胆子也练大了,不像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动不动就因为他一句话一个举动脸红得不像样子。
简灵起了促狭的心思,偏凑过去亲了他耳朵一记:“你说这样?”
“简灵。”程知栩的声音添了分凌厉。
简灵知道他是色厉内荏,脸上一闪而过得意的神色,挑衅一般又凑过去亲他脖子,笑嘻嘻地说:“程老板,我现在不是你的员工,你别拿对下属的那一套吓唬我。”
程知栩暗暗说了声好,加快脚步走到主卧,一脚踢开房门,将她放倒在床上,两手撑在她身侧:“那就用对女朋友的那一套。”
简灵对上他黑沉沉的眼眸,终于意识到自己挑衅过了头,立马怂了,连滚带爬钻进被子里,紧紧裹住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小声认错:“我错了。”
程知栩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于灯光中凝视她的脸。简灵现在知道怕了,双眼紧闭,睫毛颤抖,脑袋都想埋进被子里。
沉默数秒,他倏地笑了声,隔着被子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捉弄我。”
“不敢了不敢了。”简灵缩着脖子,举白旗投降。
程知栩直起身,立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弯腰拧了下台灯,将亮度调到最小,丢下一句“晚安”就去了隔壁次卧。
随着卧室的门关上,简灵慢吞吞探出脑袋,见房间里没人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男人果然不能瞎撩拨,她长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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