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粉红色的花瓣伴着寒风徐徐落下,旋转时优雅动人的身姿,以及滴落水潭的轻盈寂静,都被一阵阵戏谑声打破了……
“跪好了,敢站起来,老子打死你!”
她身旁的老头一脸凶相,牙时不时咬得滋滋作响,眼珠好像下一秒就要瞪了掉在地上。
怜香不敢吭声,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低头看着倒影中的梅花花瓣,蒲扇般的睫毛上是重得快要睁不开眼都负累。
红裙已经被沾湿了大半,紧紧的吸附在每一寸二八少女的肌肤上,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饱满的额头。雨滴顺着高高的鼻梁滑下,流进嘴里,漫过舌尖,唇齿间凉得直打颤,乘人之危的雨水一咕流的窜进细长白皙的脖颈。
终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也不乏下贱流弊之人想透过单薄如翼的红纱裙窥得半点令人垂涎的少女身姿,其中的妇女也不少,大多身下都伴着幼齿孩童,也在兴奋的看着热闹,唯有小孩少见这种场面,难掩害怕与羞涩地搂着妈妈的粗布长裙,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与时而爆发的淫笑声响彻天空,惊飞了避雨的鸟儿,震落了一树的花叶。
怜香只觉头晕目眩,无论怎么用力睁开眼睛,都看不清周围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头就要重重的摔倒在泥潭里,不省人事……
“张老头,这大年三十卖闺女,不怕老祖宗大晚上来找你嘎”?
人群中有再次爆发出讥笑声。
一个半提着裤头的马夫略带自豪的咧着嘴,漏出黄褐色的牙,狭窄目光里时不时流露出下流的想法。整个人的淫色之气让周围游荡的地痞流氓都黯然失色,自愧不如,这响当当的名声,候三也是屏“真本事”在这条街上的妇女之中流传开了。
张老头受不了别人的嘲笑,脖子气得像牛血一样红,忙发击道。
“我也就闲扯几句,这年头自己都顾不上,张老汉,谁会要你这闺女”。
“李大婶,我老汉没有法子,少个吃粮的嘴,还能撑一段时间”。
“按我说,要实在没法,送到西凉河外的山上,让这闺女自生自灭吧”。
怜香委屈地眼泪哗哗的掉,喉咙里回荡着低沉的啼哭声。她心里明白,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这是个好法子”。
张老头似乎对这个建议很是满意,李婶也骄傲的微抬着头,沉浸于自己聪明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