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熙犹豫了瞬后才走进去。
当看见那张憔悴苍白的脸，关心却会逾越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他强忍着心尖的刺痛，将蜜饯递过去：“药苦，夫人吃些蜜饯就甜了。”
江竺璎看着姜文熙，恍然想起幼年的他。
那时的他眉目间的带着几分像萧盛的傲气，可现在除了恭敬，好像再没有其他了。
江竺璎有些后悔，若他求江父放姜文熙出去，他是不是会有另一番作为。
他拿起一块蜜饯，声音微哑：“小雨，你先出去。”
小雨一愣，虽觉不妥，但也熟知江竺璎和姜文熙都是有分寸的，便退下了。
房内，只剩下曾无话不谈的两人。
良久，江竺璎才开口：“文熙，是不是每个男子都会得陇望蜀？”
语气中的迷茫让姜文熙心一窒。
他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资格回答。
江竺璎咬了口蜜饯，嘴里是甜的，可心还是苦到他眼睛泛酸。
“小雨说你哭的比我多。”他看着姜文熙，含泪笑了笑，“你哭什么？”
惨淡的笑容刺的姜文熙胸口钝痛，他攥紧了拳头，控制着语调：“小的替夫人伤心。”
听了这话，江竺璎愣了瞬，而后敛去了笑容垂眸不言。
入了秋，边关战事告捷，萧盛准备回京。
可江竺璎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大夫说他自小产后未好好调养，加上郁结在心，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直到听见萧盛要回来了，江竺璎的脸上才多了分笑意。
这日，全府的人都在府门外等着凯旋的萧盛。
江竺璎被小雨扶着，望眼欲穿地看着路口。
姜文熙看着久站就会无力的人，心中泛涩。
那年他凯旋回京，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翘首以盼着……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传来。
身披甲胄的萧盛骑马而来，正当江竺璎要上前时，却见他身后还跟着顶轿子。
萧盛下了马，面不改色地撩开轿帘，牵住伸出来的那只纤纤玉手。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他看着萧老夫人，一字字道：“娘，我要纳雨嫣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