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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阳侯府后方,被黑暗笼罩的禁地中,青光转瞬即逝。
彭禹传送出来,环顾四周,这是一处金属铸造的密室。
颛阳熄灭灯笼,低声道:“这是我家后面的禁地,平日没人往这里来,不能出现光亮。”
彭禹微微点头。
反正他们俩的视力,有没有灯光都无所谓。
从密室出来,不远处是高阳王府曾经的正堂。
在这里,高阳王发布了一道道影响千年的政令。
这是继昆吾天宫后,神朝又一个重要的政治中心。
嘭——
明亮的烟火照亮天空。在灿灿光辉下,彭禹看到正堂周围的宫殿。那是属官处理政务的场所,仅看这里的规模,便不比文华殿差。
然而岁月沧桑,曾经繁华一时的王府,只落得鸟雀栖息,杂草丛生。
望着黑暗中的宫殿,彭禹可以想象。全盛时的高阳王府有多么繁华。
纵然再怎么否定,也不能不承认,那个人的确是神朝中兴的奠基人之一。
“走吧,带你去城里。”
两人偷偷摸到侯府的小门,打算溜出去。
“颛阳?”
突然,二人背后响起惊诧的女声。
彭禹第一反应是灵镜之女。但随后一想,声音对不上。这个声音的年纪有些大?
躲在阴影中,彭禹偷偷望去,那是一位穿着黛色羽裳的美妇人。
看她打扮富贵,彭禹立刻明白:颛阳的母亲?
只是——
盯着那人的脸,彭禹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颛阳面色一顿,笑着过去打招呼,并把彭禹挡住。
夜幕中,彭禹默默缩着身子,不让云阳侯夫人看自己的脸。
“今日昭王成年,你怎么没随你爹去宫里?天宫来了好几次人,询问你的下落。”
“有点事,我要跟朋友出去下。母……母亲,回头我再跟您解释。”
说着,他就要带彭禹离开。
美妇人似有所悟,没有再追问。
“你们好好玩。晚上你爹问起,我就说你在你大哥那。对了,钱够不够?”
美妇人掏出一袋钱,塞给他。
“好好玩。”
彭禹默默收敛激活的“乾坤紫瞳”,心中泛起波澜。
他以紫瞳观测美妇人,发现一些不为人道的秘密。
走出门,他忍不住问:“颛阳,刚才那人真是你娘?”
“一时半晌说不清,我先带你转转。”
他拉着彭禹,下降到金吾城中层平民区。
昭王一生一次的皇子诞礼,整个都城沉浸在庆典中。
华丽的灯饰挂满整座金吾城。一只只展翅翱翔的凤鸟在黑夜间飞舞。不时,还有色彩斑斓的烟火在空中排列各式各样的图案。
双龙戏珠、仙鹤衔芝、龙凤呈祥……
“怎么样,皇子诞很隆重吧?”
“挺好的。”
彭禹望着天空中的焰火。
昆吾天宫方向,巨大的火树冉冉升起。
火柱联通天地,好似通天之桥。千百火枝煌煌明明,每一条枝桠伸展百丈,挂满无数华灯花火。时不时,金吾城的明灯凤鸟落入火树,更让神树显得神圣而绚丽。
夏风吹过,华美树冠洒下亿万华光,似金色光雨沐浴满城。
彭禹摊开手,莹莹烁烁的火花落在掌心。
温暖,没有杀伤力,最终消散于无形。
“这是火树银花。相传是天涯海角的奇树所产。千年前,我朝征服巨人国,将火树银花带回本朝。”
彭禹知道这段历史。依旧绕不开那两位,巨人国是高阳王亲手灭的。
仰望光雨,颛阳神情莫名:“陛下对你是真好,这等底蕴瑰宝都拿出来了。”
前番花灯节上,神皇都没展示这株先天灵根。
“是很好。”
对比年初的花灯节,彭禹深切感受到神皇的关爱。
他对六子昆昊的爱护,的确不同于其他孩子。
天宫展出火树银花,无数车马从天宫飞出。
颛阳眼皮一跳:“不好,父侯回城了。”
二人赶紧找到一个卖面具的摊位。
彭禹看到最左边挂着的青铜兽面,心中一动,瞥了一眼颛阳:“就这个吧。”
颛阳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彭禹戴上青铜面具。
“我戴这个面具如何?”
“挺好的,至少可以挡住容貌。”
和那人到底不一样。
对比自己认识的面具人,颛阳默默摇头,挑了一个红色的鬼脸面具。
彭禹察觉他的心思,没有吭声。
懒得生气了,反正在这小混蛋心里,抚养他长大的“干爹”,比不上他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但这份心思着实让彭禹担心。
等正版昆昊回来,颛阳会不会因为这份情分而被坑呢?
正版昆昊的心思,彭禹至今都看不透。
“走吧。”
颛阳抓着他,穿过人群来到早前订好的位置。
“音……音乐会?”
听到会场里面洪亮悦耳的演唱声,彭禹古怪道:“大晚上的,你带我来看音乐会?”
以后你带你老婆约会,就往这种地方来?
“进来就知道了。”
走入广厦,通过光梯上升到顶层。
眼前是一座辽阔的舞台,一座座巨大的仙家仪器设备正打出光影,在舞台展现修竹翠海。
“这是苦竹洞天的景象?”彭禹看向四周,观众席上的国民正专注看着台上表演。
修篁竹林间,伴随着清风碧叶,穿着仙袍的老者正在演奏竹笛。
“这是昭王晚会庆典。金吾城和各洞天会场联动,可以随意调控切换各个会场的景象。”
春晚?
彭禹心中滑稽。
的确很像啊。
望着此情此景,他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走吧,去我们的位置。”
“你定的位置,应该很靠前?不过——这里没有包间?”
扫视一圈,彭禹并没看到包厢。
“包间?”颛阳神秘一笑,“跟我来吧,总之不会让你失望。”
他招呼侍者接待,亮出预约的腰牌。
侍者看到这俩戴面具的年轻人,表情冷静,带二人来到事前准备的大圆盘。
足球场大小的圆盘中,立着一个个蘑菇样的小屋,或者说飞行器?
彭禹面色惊愕:“这里就是包厢?”
太小了,两个人和一张桌子,差不多就挤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