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凌鸣的FT在空旷无人的城市之中飞速驰行。再过一天就是除夕,明日就会热闹,他该好好享受下这一夜的消停。
会稽市不算是多么繁华的城市,但作为江东省的前三甲,外来务工人员不会少。许许多多的人赶在年前二十七、二十八便回了那些并不发达却温馨的老家。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渴望见识大城市的繁华,就连除夕也愿意留在这里。当然,他们之中大部分也是迫于无奈。
黄绿色的飞驰,V8的引擎轰鸣,侯凌鸣的副驾依旧是空空荡荡。他并不屑于载上庸脂俗粉,那与他这小众的车型并不相匹配。
坐在车内,踩着油门的他,好好享受着这台野兽的咆哮。他的脑海之中空空荡荡,高架上的限速并未能阻止他的时速攀升。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着开着还会再次进入那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也不知体内的意志是否会再次出现。经历了这些,他早已看出了自己的不平凡。
这种不平凡源于他自己的身体......还是......他的身体与他体内的意志根本就不是一个共同体......
他无从得知。
冬天的江东省很冷,是那种南方的湿冷,并非是单单依靠衣物的保暖便可以阻止的。侯凌鸣躲在温暖的车内,引擎散播出的热量令他按掉“AC”键,这是他从小的习惯。
那时候,家里还很穷,穷到开车时的空调消耗都要斤斤计较。他的印象之中,父亲总是这样,他也从触摸到方向盘,独自把控一台车的时候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父亲......很久没见了呢......”
每逢过年,侯凌鸣的父亲总是操劳于各个分公司的年会之间,迎接那些他甚至未曾谋得一面的商业大亨。
他不喜欢商界的人,因为他从小受到教育的熏陶,便重政轻商。父亲脾气的反复无常往往会因为一个电话而彻底改变,他并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侯凌鸣熟练地按下了免提键。电话那头的母亲大人的声音充斥着火急火燎,她总是这样。
“凌鸣!好回来了,晚上你爸说让你去‘君澜’跟他一起参加年会。周叔叔他们也都在的......”
“知道了。”
侯凌鸣不耐烦地挂断电话,什么“周叔叔”,他并没有多大的印象。这个电话的意义无非在于去参加个年会罢了,所谓后边的话语,他早已听腻了。